殷摆手,一字一句:“此计若有差池,我便飞鸽传声,尔等可再率领主军进攻他们正营,三方攻克,他们防不胜防。” 楚辞脸色凝重,众人面面相觑,却再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总兵力不足,恙人擅战强悍,人数上也多过他们,缓攻的话,此次朝廷粮草支援不够,只能维持半月… “以旦日十二时辰为节点,时间一到我若无消息,尔等便行动。”青殷补充。 ………… 众人捏紧拳头,目视她。 又是一险恶的战役。 但明渊向来首当其冲,仿佛不要命一样,不得不让人心生敬佩。 君子之交淡如水,生死之交没齿难忘。 “司渊玄甲军能跟随将军作战,实乃三生有幸,昱国有将军,如同沧海有明珠,万空有飞鹰。” 说罢,众人单膝下跪,异口同声,声势浩大: “我等愿随将军上为天,下为地,赴汤蹈火,死生相随。” 营帐内声势浩大,士气高涨。 * 蓦然,屏帐被掀起,伴随着砸砸鼓掌的唏嘘之音,一墨黑战袍跨步入内,宗政良哲抱臂走到众人面前,立在青殷正处: “将军还是如此自负清高,当真觉得自己战无不胜?” 青殷看了他一眼。 “世子殿下,你足智多谋,不如献个锦囊妙计?”楚辞看不惯宗政良哲的世子做派,不客气地回怼道。 宗政良哲无辜地耸肩,抬手比投降的姿势:“既然明渊将军如此胸有成竹,我再说其他,不显得我没有眼力见吗?” 青殷不欲与他周旋,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营帐内。 谁知宗政良哲这厮却跟随而来,伫立在营帐外,声称自己有事商榷。 他能有什么正经事? 青殷不耐烦地冷声叫他进来,面具被搁置在一旁并未佩戴。 宗政良哲一入门,吊儿郎当杵到青殷卧榻之侧,看着她清艳美伦的脸,咂舌叹息。 “皇妹,你一介女流之辈非掺和这战场,皇叔对你寄予厚望,可你夫婿不过一亡国的苟延残喘之辈,你还想把天下拱手相送不成?” 青殷睨了他一眼,擦拭着她宝贵的青鸿剑的剑柄: “为父皇分忧是我分内事,谁叫世子没投胎到姨娘们的肚子里,没做成真正的皇子。” “我知道你并非想辅助我,青殷…” 宗政良哲窥视着青殷冷白分明的下颚骨,冷不丁地说道: “皇叔年事已高,宗政宗族嫡系子嗣凋零,能争那个位置的寥寥无几,你可别压错了宝,下错了赌注。” 青殷看似并不在意:“谁人登顶,于我而言并无区别。” 宗政良哲抱臂,似笑非笑:“张淮一死,巡盐御史江广都立马被参,说是和张淮几年前收刮民脂民膏,逼死了江阳郡主的姨母,他下了狱,紧接着户部尚书刘贲又被牵连,与江广都私相授受,被革职查办....” 他一双眉目清明通透: “怎么那么巧,我一手提拔上来的人,下一个是谁呢?” 青殷眉头轻皱,不悦地睨眼: “张淮死在砚临门杀手的刀下,江广都得罪了江阳郡主,刘贲和相国不睦已久,桩桩件件与我何干?” 宗政良哲看着她: “陆和通新纳的美妾娆姬,是你府邸的丫鬟,蓄意勾搭张淮,暗中挑唆,两人结下梁子后,娆姬拿到了张淮和江广都私下往来的田铺典契,尤其是江阳郡主姨母的香铺房契,江广都早年是刘贲门下的门客——“ 他眯眼凑近:“你只需将一点蛛丝马迹透露给相国,他定是会追查到底,你悄无声息就削减了本世子在朝廷上的势力......” “你相助沈良朋,来日若我赢了,你当真不后悔?” 青殷睫羽半掩,唇间讥讽: “世子举荐提拔的昏聩庸才,食我朝俸禄却不尽其职,被揭发是迟早的事,先无论世子想表达什么,你如今不过一还未承袭荣亲王爵位的世子,手伸太长,小心一招不慎,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