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真的不管他了吗?好可怜啊。”元宝坐在马车屏风外,两人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又亲眼见到少年被山匪拖出去,有些同情。 沈元惜却很清醒,“及时止损罢,我们毕竟算半个钦差,不会有什么事,但他砍死了山匪三个同伙,这些人不会放过他的。” “那要怎么办啊?”元宝都要急哭了,只听沈元惜淡淡道:“凉拌,少和他说话吧,免得见他死了还要费神伤心难过。” “姑娘就没有办法救救他吗?”元宝还是锲而不舍的追问。 沈元惜叹息了一声,抚摸着元宝的鬓角,正色道:“我若有法子,现在还会被困在这里吗?万一为了他激怒了那群土匪,怕是要小命不保。” 车里陷入了一阵沉默,元宝不再说话。 很显然,在她眼里,自家姑娘远比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的性命重要得多。 如果可以,她希望姑娘不要受到一点伤害。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即便挂着皇商的名头,遇上这种泼皮无赖,也得被剥一层皮下来。 沈元惜想的是破财消灾,钱她可以再赚,只要跟着她出来的人能完好无损的被她带回去,即便因此倾家荡产也无所谓。 只是…… 沈元惜瞥了一眼紧紧跟在马车附近的匪首,觉得自己可能要在这个鬼地方被强迫了。 罢了,贞洁于她而言,远远比不上性命。 只是元宝恐怕也凶多吉少。 · 马车连带着人一起被运上山头时,已经近黄昏了,沈元惜早饭没吃,午饭也没吃,此时正饿得前胸贴后背,那刀疤脸的匪首就粗暴地把她拖下马车,急匆匆的要“洞房”。 沈元惜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只能发狠一口咬在了匪首胳膊上。 周围都是起哄的声音,如果此时递给沈元惜一把匕首,她会毫不犹豫的拼命。 或许是她眸中杀意太过明显,匪首捂着胳膊愣了一下。 “老大,你行不行啊,竟然让一个小娘子给吓住了!”立刻有好事者吹起了口哨,匪首也不甘示弱,强硬的抗起沈元惜往屋里去。 他边走边训斥:“都别围在这里耽误老子的好事了,那个小丫鬟赏你们了。” “你敢!”沈元惜拼命挣扎着,竟还真叫她挣脱了舒服,摔在地上来不及缓缓膝盖火辣的痛意就冲过去抱住元宝。 “你们敢动她试试?”沈元惜眼神阴冷,扫了一遍几个土匪。 元贵付正他们和另两个车夫被捆在一起,想动也动不了。 沈元惜狠话放出去,里面引得一众草寇哄堂大笑。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当着匪首的面凑过去挑起沈元惜的下巴,狞笑道:“小娘子,你可真是够辣的,等老大享受完了就该轮到我了,嘿嘿。” “是吗?”沈元惜也笑了,她故作矜持道:“那可不行,我是好人家的女子,不做那等娼伎之事。” 匪首被她笑得心都酥了,立刻踹开小弟,“放心,肯定不会让他们欺负你!” “也不许动我的丫鬟。”沈元惜状似服软,提了个要求。 匪首见沈元惜不再反抗,肯定她说什么是什么,当即一口答应下来。 沈元惜又道:“无媒苟合之事我也不做,须得等到晚上拜了堂才行。” “好!”匪首虽然心痒难耐,但显然很吃沈元惜欲拒还迎的这一套,里面吩咐小弟去布置礼堂。 “我饿了。”沈元惜毫不客气。 “愣着干什么,快去给你们大嫂弄点吃的!” 朝夕眼睁睁的看着沈元惜从阶下囚变为了座上宾,不可谓不震惊。 元宝也同样震惊,因着她是沈元惜的贴身丫鬟,被允许和沈元惜坐在一桌吃饭,趁着沈元惜借“未婚夫妇大婚前不能见面”的由头支走了匪首,小声问道:“姑娘难道真要跟了那个土匪?” “嘘”沈元惜将食指竖在唇前,做口型:“我有法子。” 而后她故意加大声音道:“自然,不跟他还能怎么办?” 躲在外面偷听的匪首果然上套,满意的离去。 沈元惜仔细听了许久,确认过外面没有人了,才压低声音对着元宝道:“晚上趁着拜堂这些人看热闹,想法子溜到关押付正他们的房间,到时你不必管我,跟着付正走,把凤冠带上,今夜丑时,山下见。” “我怎么能把姑娘一个人留在这!”元宝情绪有些激动。 沈元惜安抚性拍了拍她的肩,语气确实不容置疑:“我之前从不命令你,但这次是命令,我自有办法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