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腔调地喊道。
周斯笑着说:“周斯,”接着侧身,“这个是贺西。”
关向晨甩手就是两个大红包,琪琪才腾开路,让两人进来化妆间。
正在化妆的秦越抬眼,和两人在镜子里对上视线:“来了。”
周斯:“嗯,新婚快乐。”
一直感激沈见清授权盲杖的贺西把礼物放在桌上,走到她旁边说:“沈老师,新婚快乐。”
沈见清正在画眼线,不能睁眼,闻言笑道:“谢谢。好久不见,现在在哪儿高就?”
贺西说:“MT。”
沈见清细眉轻挑,煞有介事地问:“考不考虑来青阳?青阳给你的待遇不会比MT少,加班一定没MT多。”
贺西余光扫了眼靠在桌边和秦越说笑的周斯,说:“你们北方又冷又燥,不适合我,我更喜欢南方的潮湿。”
沈见清在化妆师的提示下睁开眼睛的同时,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
是喜欢南方的潮湿,还是喜欢会在某些时刻变得潮湿不堪的人?
谁知道呢。
门口,因为绕路去学校接齐旸的徐苏瑜大跨步进来说:“抱歉抱歉,来晚了。”
沈见清转头看见她,不自觉想起第一次带秦越去见沈同宜时,回头看见的那幕——徐苏瑜抱着一束花,蹲在了沈同宜的墓碑前。
那一秒,她的身份暴露无遗。
沈见清说不上来自己心里的想法。
理性来说,她希望徐苏瑜尽快忘记沈同宜,去过自己的生活,感性来说……
真正爱着的,执念比放下更能让他们开心。
徐苏瑜和靠外的秦越打完招呼,侧身对沈见清说:“恭喜。”
沈见清迅速收敛情绪,笑着说:“谢谢。齐旸今天很漂亮。”
徐苏瑜说:“老早就拉我买的裙子,进来之前还让我给她抹口红。”
“妈妈!”齐旸羞恼。
徐苏瑜抬手:“好好好,不说了,你一哭爷爷奶奶就换大门密码,让我睡大街,我现在是一丁点的家庭地位都没有。”
齐旸脸红:“我有偷偷给你开门。”
齐旸声音小小的,把怀里的礼物盒抱得很紧。
转头发现秦越再看自己,齐旸脸上立刻扬起笑容:“阿越姐姐,新婚快乐!”
秦越看着镜子里活泼大方的女孩儿,已经想不起来福利院里那个易怒的齐旸是什么模样。
她们都是幸运的,命运剥夺了她们本该和别人对等的开端,但中途都让一个人忽然出现,一步步陪着她们长大。
秦越说:“谢谢。”
齐旸献宝似的把礼物放在桌上,要给秦越展示:“阿越姐姐,礼物是我挑的,但钱是从妈妈给我存的成长基金里拿的,我还没有很多钱,等工作了再重新补给你和沈老师一份。”
徐苏瑜爱逗齐旸,闻言靠到周斯旁边,挤兑沈见清:“齐旸叫我妈,叫秦越姐,沈老师,咱俩这辈分以后怎么论?”
沈见清抬眼:“各论各的?”
徐苏瑜饶有兴致地问:“怎么个各论各法?”
沈见清看着徐苏瑜仿佛透过她看到了沈同宜,那是她永远也无法忘怀的人,那,和她有关的称呼就能顺利出口:“姐。”
“姐”是沈见清对徐苏瑜心里那份感情的认可。
她不能让沈同宜复生,唯一能为徐苏瑜做的,就是认可她对沈同宜的感情,好让它有一处着落。
徐苏瑜微怔,压在桌边的手紧了一瞬,笑着说:“这个便宜我就不客气地占了。”
有些话不必明说,只需要一点点细节就足够她们理解对方的苦心。
“对了秦越,一会儿还有个人来。”徐苏瑜忽
然说。
秦越:“谁?”
“黄恬。”
门口传来一道青涩的女声。
关向晨同样是一个大红包递出去,琪琪让路,黄恬拘谨地站在门口张望。
视线对上秦越那秒,黄恬脸上迅速绽开笑容,很快又变得局促。
秦越没想到黄恬会来。
对黄恬,她欠一声道歉。
秦越示意化妆师停一下,起身往前走了几步:“黄……”
“秦姐姐,”黄恬抢先说,“你送我的那只猫我很喜欢,我一直带着它,每次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它就会向我摇尾巴,我摸它头,它也会向我摇尾巴。”
这个秦越猜得到。
沈见清后来跟她说过徐苏瑜会帮黄恬,所以她借着徐苏瑜的手,给那只猫又升级过几次程序,让它从引导一点点变成陪伴。
但秦越猜不到徐苏瑜把她的每一次变更都告诉了黄恬。
黄恬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怪过秦越,后面徐苏瑜告诉她的事情越多,她越喜欢秦越。
她从来没有哪一秒觉得秦越像她自己评价的那样——不是什么好人,相反的,没有她,就没有今天敢在人前说话的她。
所以还没有完全融入人群的她今天鼓起勇气来了。
黄恬抓着包,紧张地说:“秦姐姐,我可以参加你的婚礼吗?”
秦越垂在身侧的手握了一下,没想到黄恬对自己的态度会是这样。
不经意抬眼看到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