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师,你很可,我很爱。”
马屁拍得啪啪响。
沈见清把烧麦咽下去,胳膊肘搭回车门,指尖不紧不慢地在上面轻点。
“笃,笃……”
“秦越,你是不是觉得睡一觉,骗我的事就算完了?”
秦越的视线从沈见清细白的手上收回,说:“没有,睡觉是生理反应,骗人是明知故犯,这两件事性质不一样,不能相互抵消。”
沈见清淡淡地看向秦越。
啧,瞧这低眉顺目的模样,多乖啊,怎么一做起事儿就让人牙痒?
还是记性不够深刻。
沈见清目光一沉,冷声道:“知道就好。”
沈见清把餐盒盖好扔回去,换挡起步,全程再没有给秦越一丝眼神。
到了医院取号、排队,更像是裹了层冰一样,不说话,没表情,走路用最大的步子,最高的频率,丝毫不管自己都已经上楼了,秦越还慢慢腾腾的……
在扶一个健步如飞的老人家上扶梯???
沈见清捏着挂号单站在楼上,一时不知道该火还是该火。
都生病十几天了,怎么还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就她那小破身板,能跟“上车林黛玉,下车方世玉”的老头老太太比吗?
还跑去扶。
“嗤!”
沈见清彻底冷了脸,比直地盯着护在老人家身后的秦越时不时低头咳嗽一声。
约莫三分钟,沈见清终于等到配上绥州好人好事大红榜的秦某人走到自己身旁——两只手统统插在羽绒服口袋,修身牛仔裤,黑色短靴,蹭她的!双面大长围巾,一前一后随便挂往肩膀上一挂;蹭她的!灰色细框防风,主要是臭美眼镜往鼻梁上一架;蹭她的!三万多块的链条包往身后一甩,哪儿像病人啊,女明星出街还差不多。
对比起自己,也就大衣还算时尚,至于其他……
正式得能立刻代表某大厂老板上谈判桌。
烦!
沈见清扭身离开。
……干嘛?
“手套也看上了?”沈见清看了眼秦越勾住自己手套的手指,语气凉凉,“想把我扒光?”
下车的时候扯她围巾,她直接摘了给她围上;
停车场等电梯的时候盯她眼镜,她取了给她戴上;
电梯里抠她包上的菱格,她都没让她卖身赔偿,现在还敢勾她手套?
呵。
拙劣的求和手段。
沈见清麻利地脱下手套,塞秦越口袋里,抬起双臂问:“还看上什么了,一次说完,我今儿就是裸着出去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旁边有人经过,听到沈见清的豪言壮语,从容神色里当即透出惊恐。
沈见清转头看过去。
对方一愣,两手举起:“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然后快步跑走。
沈见清转回来,看
着秦越:“没有想要的就各走各的路,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实在有失体面,你说呢?”
秦越咳了一声,说:“我想牵你的手。”
沈见清手指一跳,静静地看着秦越,半晌没说话,但心里早就骂完了一句国骂。
谁懂啊。
就秦越这种,怼起人来让对方牙疼,上了床让对方腿疼的厉害角色,一旦装起可怜,连剐她车的老泼皮都得掏钱把口袋掏个底儿朝天,就更别说是撒娇了,那反差……
嘶——
沈见清不动声色地用舌尖顶了下牙根,淡淡道:“秦师傅抬举了,我也就是个连你生病都不配知道的挂名女朋友,哪儿敢牵你的手。”
秦越垂眸,几秒后抬眼,说:“你还是姐姐。”
一句“卧槽”从沈见清脑子里闪过。
秦越这声“姐姐”可以说是粘稠软糯,叫得她腿都要软了。
但是,有用?
沈见清绕到秦越身后,从包里取出手机,迅速点了几下,递到秦越面前说:“可惜你不是我的小朋友了。”
秦越低头。
沈见清把给她的微信备注从“mylittlefriend”改成了“周老师学生-秦越”,距离瞬间从负数拉到了南北上千公里。
沈见清把手机装回去,拉上拉链,走回来秦越对面说:“没事儿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助人为乐。”
话落,沈见清径直转身。
身后不意外地传来声音。
“沈老师,没力气,走不动了。”
一声更加响亮的“卧槽”出现在沈见清耳边。
没力气是吧。
那她昨天是被狗日哭的?
……猫。
沈见清微微笑,半天,恨不得给自己捏骨折的手一根一根松开,朝后递出。
“3,2……”
手被秦越握住,轻轻柔柔的,干燥细瘦。
沈见清控制不住抖了一下,立刻提醒自己绷紧嘴角,用寸劲儿给秦越拽过来身边,拉着她往门诊走。
门诊人满为患,所幸两人取号早,只排半个小时就拿到了单子去采血。
窗口里,护士戴着口罩,麻利地扎一个又一个。
轮到秦越,她脱了一边羽绒服,掀起毛衣袖子,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