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还得让我来寻你。” “我实在抽不开身,这不一有空就给你送信了吗?” 二人依偎着进了后间,言笑晏晏。 姚氏回来了,她也不便再往国公府去,便只能让人传个口信,让温仪来寻她。 “你的案子办得如何?”温仪懒懒散散地靠坐着,右腿往圈椅扶手上一搁,拿着杯茶悠悠地饮着。 卞宁宁对她的散漫已经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何不妥,只瞧着她这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差不多了吧,办了个七七八八,其他的,还得再等等。国公府如今情况如何了?姚氏带回来的那孩子,可还安分?”卞宁宁问道。 温仪犹豫了片刻,点点头:“这几日还算安分,与我说话倒也算规矩,看着还挺老实的。”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清清瘦瘦的少年,穿着一身元青色长衫,对着她恭敬地拱手行礼。看起来,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坏。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为,他能从姚家子弟中脱颖而出,被姚氏选中,靠的当真只是运气吗?”卞宁宁提点道。 温仪不曾体会过叵测的人心,自是容易被表相所迷惑。 听罢,温仪连连点头:“对对对,还是宁儿聪明,不然我说不准又要被骗了。” 卞宁宁柔柔一笑。 “你且先跟他周旋着,我会去查他的身世。听闻九王爷近来不在平冶,姚氏应当也不能将你如何。” 她还需要些时日来处理刘夫人一事。 “你为何知道九王爷的行踪?不会是沈寒山告诉你的吧?”温仪鼓着腮帮子,气恼地说道。 卞宁宁一时语塞。这事,确实是她向沈寒山打听的。 “前几日沈寒山的随从来替你送信,说你去办案了,我就觉得奇怪。你不会这么容易就原谅沈寒山了吧?”温仪将九节鞭拍到桌上,一脸愤慨。 卞宁宁叹了口气,点了点温仪的脑袋:“你这颗漂亮脑袋成日里就只会想这些吗?国公府一堆糟心事你不愁,愁我这些事做什么。” 她没有告诉温仪她与沈寒山结盟一事,照温仪的性子,若是知道了,说不准会当场杀到沈寒山的少傅府去。 温仪见她面色淡然,这才安下心来:“你可千万不要相信沈寒山啊,我刚才来的路上还看见他和郝太师在一块儿。” 卞宁宁神色一顿,问道:“你在何处见到他们的?” “我路过南江楼的时候瞧见的,当是陪郝太师用饭吧。” 南江楼是离平临街不远的一座酒楼,卞宁宁虽未去过,却也听说过。 她站起身,撩开门帘。 外头是初夏的艳阳,送往阁前的街巷之中,过往的人群熙熙攘攘。隔壁月明居飘出阵阵香气,店小二正在门口卖力吆喝揽客。 卞宁宁瞧了眼正把玩着九节鞭的温仪,说道:“我还不曾去过南江楼,不如温大小姐带我去见识见识?” 平冶城中的酒楼,除了月明居,就数南江楼最为有名。但月明居也做些老百姓生意,南江楼却只接纳高门贵客。 若是没有温仪,卞宁宁还当真进不了这南江楼。 温仪此前来过几回,她性子开朗,跟这儿的跑堂也相识。她偷偷塞了一粒碎银给那跑堂,就得了个三楼可以俯瞰洛河的雅间。 早起出门,二人皆还未曾用饭,当真有些饥肠辘辘。 温仪大手一挥,卞宁宁根本来不及阻止,就见摆满了一桌子的菜。 她嗔怒地看着温仪,细声说道:“这也太多了。” 温仪呲着牙笑笑:“宁儿不是第一回来这南江楼吗?不得好好尝尝这儿的特色。” 话刚说完,卞宁宁就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放在粉润的唇上。 “小声些。” 温仪赶忙捂了嘴,边点头边悄声说道:“对对对,咱们是来偷听的。” 原本卞宁宁让温仪陪她来这南江楼,温仪是不肯的。所以她只能哄着温仪,说是来偷听这二人在谋划些什么。 但其实她说得也不假,她也确实想听沈寒山与郝盛远,会说些什么。 这边雅间静了下来,就听隔间传来了弱微的说话声。 两个雅间之间原本是相通的,现下只用一面刺绣惊雀五屏风式坐屏隔开来,变成了两个独立的雅间。若是有心探听,倒也能将隔间的声音听个大致。 卞宁宁拿起筷子随手夹了个糖藕,浅咬了一口,细细嚼着。丝丝甜意在她口中弥漫开来,却无心回味。 她背对屏风而坐,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