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岫烟正与自己说亲,这亲还要求助贾母;贾母又不愿扯上元妃..... 岫烟是邢夫人侄女,算贾母那边的人;自己呢,照理该站王夫人一边。 如今她婆媳各执一词,倒叫我们中间为难,若要和稀泥,更是两头得罪。 贾母此问,不是架他在火上烤么? 见他三人都两眼不错地盯着自己,薛蝌暗自苦笑,道:“我是亲戚,又是小辈。若说错了,老太太,太太勿怪。以我的小见识,娘娘就如定海神针,她稳妥了一家子才安宁。 老圣人酷喜刺绣,京城无人不知,大家为贺仙寿,已是各显神通。若府里没个动静,反惹人起疑,可敲锣打鼓地办呢,又太过惹眼。 不如面上风平浪静,内里露些风声,让人以为我们只是跟风。私下再访珍奇,或寻绝技绣匠赶制。” 贾母掐指道:“今年太后圣诞,原要办一个‘千绣会’,后因老太妃病了,才拖到来年再行。算算还有一年两月,可还来得及吗?” 薛蝌沉吟道:“既是进上的,小幅拿不出手,需得插屏,四扇屏这样才好。除去画图样、备底料丝线,定制底座的空儿,也只将将够用。” 想了想又道:“娘娘虽得圣心,也需谨慎行事,太太说的…慢慢探着就好。小选定在八月,若大姐真有福气,也不待这一时。” 贾母念佛道:“好孩子,还是你看得真,宝丫头进宫可缓,娘娘却等不及了。只是哪里去寻好绣娘...” 鸳鸯正给贾母放引枕,趁着低头的功夫,趋前耳语几句。 贾母心中一震,转头看向薛蝌,见他端端正正跪在那里,没来由心中一松。 转头瞅了王夫人片刻,忽而笑道:“今儿邢姑娘的丫头,就是那个叫篆儿的,你可见过没有?” 王夫人哪有闲心提这些?因回:“听说她去过的,我那时赶着过来,就让她先回了。” 贾母“哼”地冷笑一声,又道:“那她拿的东西,你也没见了?” 王夫人强忍羞愤,道:“我家去再看。” 贾母长吁一声,闭目不语,半晌才道:“原本恩旨已下,准许娘娘归省。谁知老太妃欠安,宫内减膳谢妆(注1)不及,省亲之事也搁置了。你说老太妃管不管用呢?” 见王夫人撇过脸儿只是拭泪,又苦笑道:“罢!罢!终归对牛弹琴。我只一句话儿:孩子是薛家的孩子,进不进宫也是薛家家事。娘娘的路子,你们要寻自寻。但要我出头,再不必想!” 王夫人惭恨难禁,唯唯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