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嫡子又居长,我再使把力,可不就出头了? 蝌儿一无根基二无外亲相助,能有什么法子?虽说强者居上,但他自愿扶持兄长,谁还能说什么?只会夸哥哥仁厚呢!” 薛姨妈喜道:“果然这样,我就放心了。只是哪有合适的人家?又不能真找个破落户,让人背后嚼舌根。” 宝钗微微一笑,道:“此时此地恰有这么个人,妈妈细想想?” 薛姨妈迟疑道:“可是李家姐儿?” 宝钗笑道:“李家二老爷浸淫官场数十载,三年前才在福建知府任上病逝。他们家故交不少,且多是官场人物,怎能让蝌儿娶他家姑娘?” 薛姨妈恍然道:“这话对,她们吃穿用度虽不如咱们,也是上好的。” 宝钗摇头道:“吃穿还是小事,李家妹妹们说话行事都是不让人的,我说的是邢岫烟邢妹妹。” 薛姨妈吃了一惊,道:“那也太贫寒了....仔细招人非议。” 宝钗笑道:“不瞒妈妈说,这事我已琢磨好久了,思来想去还是她最好。” “一则他们投奔来的,邢家二老又是那样子,婚事一说准成。二则花钱有限,我们稍添些彩礼,他们必感恩戴德,外人也只会说好话。 再往深里说:邢妹妹年岁不大,却言语安静、心思沉稳,屋里外头都来得;只是家底透烂,象个坠脚秤砣,要挂一辈子。 可妙也妙在这里:她有好处,蝌儿才会点头;有坏处,才能叫人放心。” 说着脸色一红,低声道:“若从私心论,以后我不在家,妈妈遇事多吩咐蝌儿媳妇,她操劳惯的人,想来不会抱怨。对嫂子倒别强求,只要她能帮衬哥哥,就够了。” 薛姨妈心中感慨,搂着宝钗道:“好孩子,难为你想的周全,明儿我就找凤哥,让她和大太太说。这件事办妥,就该忙你的了。” 见女儿羞得耳根都红了,薛姨妈又道:“你父亲以前常说:宝儿若是个男子,必能光宗耀祖。依我看,就是女孩儿,前途也不差!只是给蝌儿说这样的媳妇,终究不忍心。” 宝钗稳稳心神,劝道:“这也是两好的事:蝌兄弟没有功名,以后分了家,再失了皇商的名头,就是寻常买卖人,讨个勤俭的媳妇可不好? 邢妹妹呢,贫姑娘嫁做富奶奶,也算她的福气。妈妈实在不过意,多给宝琴些嫁妆便是。” 薛姨妈一想有理,便也放下心来,第二日寻凤姐儿时,谁知巧姐儿病了,正忙着请医吃药。只好暂且忍耐,等几日才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