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更像是这个社会固化的阶层里,站在顶端上的那些人对下层的人不自觉就会带上的俯视。 它让宋云书想到了王家,想到了萧夫人。 想到了那场她认为是平等互利的合作,实质上却只是萧夫人的将计就计。 他们想让她看到什么,她就只能看到什么。 这实在是太让人不安了。 这也使宋云书脱口而出的话带着不自觉的刺耳。 “云娘,你该多相信自己一些。”司马樨轻轻地叹道,“希望工程无论在谁那里,都不会只是个用来逗人开心的小玩意儿。它是兴文教济万民的良方,你该有这个信心。” 宋云书紧抿着唇,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司马樨也不急,在旁边坐下,继续道:“但我并不否认权力的可怕,只是云娘,比起害怕,你更应该试着去将权力握在手中,让它为你所用。” “就如同希望工程会作为政绩的一部分,帮我重回朝堂;它也会让你得民心,民心所在亦是一种权力,能帮你去做更多的事情。” 宋云书终于启唇,看着他说:“我还是不明白。” “你明白的,云娘。”司马樨昳丽的眉眼间显出浅浅的笑意,浅淡的温柔却像是要直直地戳破她最后的倔犟,“至于谢子迁的事,我很抱歉,瞒住你不是觉得你的意见不重要,而是实在牵连多方太过要紧,我与他都想最大程度上不牵连你。” 宋云书轻哼一声,掠过前一句,只道:“总之以后不准再瞒我任何事。” 司马樨皱眉,看起来很是为难:“这样啊……” “有问题?”宋云书眯了眯眼。 司马樨顿了顿,复又带出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我记得你说,我们不过是‘有一点交情’罢了,大概还不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地步?” 宋云书一哽,瞪他:“……不跟你算偷听的账,但总之,不许瞒我任何与我有关的事。” 司马樨含笑应是。 此时天色已晚。 兵马声动,宋云书听见院子里的动静,看了司马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