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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腑之言(1 / 4)

许家离高家约莫大半个时辰,院落规模不小,听说当年家道中落,曾经想卖了这祖宅,高家出手相助才保住了。

景雅的房间位于后院,床上还铺着新婚的大红喜被,布置很雅致,看得出来是根据她的喜好重新布置过了。

床边衣架上搭了两人的衣物,景雅的衣服颜色明亮,而许临海的衣服颜色颇深。

床前歩榻摆了几双鞋,有景雅绣有鲜艳并蒂莲的绣鞋,还有许临海的黑白皂靴。

西边案几上有一盘插花,墙上挂着那幅花篮绣图,小小的花篮,各式各色的花朵,红的白的黄的紫的,仿佛能闻到花的芬芳,明媚春天扑面而来。

景雅看她背立在花篮图前,轻轻道:“我也没想到会再看到这幅绣品。”

谭若转过身来,笑道:“姐夫有心了。”

就像这花蓝图一般,景雅整个人也慢慢有了生机与活力。景雅见她唤许临海姐夫,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谭若打趣道:“什么事啊,经常见的,还要特意唤我过来。早就知道你们恩爱,是不是还要让我亲眼瞧瞧!”

景雅嗔道:“你马上就要回去了,就不能过来看看我。”

“是是是。”

“你姐夫想见你。”景雅说出今日用意。

谭若很诧异,许临海找她何事?

景雅点了点头,“你先喝点茶,吃些点心,我带你去他书房。”

许临海书房简洁大方,南窗下有一榻,北墙前一排书柜,放满了书。东墙则是一桌一椅。西墙案几上有一梅瓶,插了数枝腊梅,简简单单,却造型自然别致,一看就知道出自谁人之手。案几上方墙上有一幅书法,汪洋闳肆,奔放多姿,出自他本人之手。

家具式样简朴,摆设也颇为简洁,桌上笔墨纸砚都算不上贵重,整个书房简单得出乎意料。想起杜艳曾经为了他四处去搜罗怀素的字帖,她一直以为许临海是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风流倜傥的才子。

谭若对着许临海叫了声姐夫。许临海对她笑了笑,“还以为你不会唤我!”

谭若有点悻悻然,心想要不是看在你对景雅还不错的份上,我才懒得搭理你。

一阵寒暄后,谭若问道:“不知姐夫找我有什么事?”

“我两日前刚收到消息,镇北侯在西北突袭大夏军队,一举夺得凉州和西域最大的云丹养马场,朝野震动,这消息很快将会传遍天下。”

他怎么突然说起杨穆,谭若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只得问道:“凉州和这个养马场很重要?”

“从武帝时期霍去病打通河西走廊后,河西有四座重镇,由东到西分别是凉州、甘州、酒泉和敦煌,凉州东接颍州,酒泉敦煌地处西域。凉州和甘州扼守河西走廊的最狭窄处,是兵家必争之地,凉州更是河西第一重镇。”

“云丹养马场则是整个西域最大的马场,有三万匹战马。那儿水草肥美,出产的马彪悍矫健,日行千里,远非我中原马匹所能比。加上颍州大捷夺得的万匹马,大昭足以建一只与大靖和大夏媲美的骑兵了。”

一番话说得抑扬顿挫,激情澎湃,恨不得此刻就身在河西,战马奔腾急,战衣寒光烈。

谭若和景雅听得有点糊涂,本来对西北就陌生,对这么多地名也搞不清楚,更不用说什么战争。

但谭若对战马的作用还是知道的,谭钧曾经大骂朝廷醉生梦死,耽于安乐,置西北边民于不顾,把大昭置于北方天敌的铁蹄之下。

“听我爹说过,我们一直打不赢大靖和大夏,最重要原因就是没有好战马。”

许临海对她赞许地点了点头,“姑父到底学识渊博,步兵对骑兵的确很难有胜算。但根本却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谭若见他称赞父亲,对其好感又加了一分。

“阿若,我随景雅叫你吧!今日让你过来却是为了别事。侯爷特意跋涉千里,待了不过两日就悄无声息地走了,旁人以为他是来参加我的婚礼,其实他为谁而来,想必你很明白。”

谭若很尴尬,一时有点手足无措。她可以对着父亲、赵旭和景雅景敏插科打诨,瞒天过海,但知道骗不过有备而来的许临海。

谭若咬了咬嘴唇,“婚礼第二日,侯爷的确来找过我。”

景雅闻言很惊讶,“阿若,侯爷找你何事?你怎么从来都没说过。”

时过境迁,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他问我可愿和他一起。”谭若想起那日情景,心底感到一丝烦躁。

“那你是如何回答的?”

“我……我拒绝了。”

许临海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为何,我听说姑父姑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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