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他过继了个莫名其妙的儿子,现在先帝的儿子楚旭也打起这样的主意,这也罢了,他从未把那镇国公府放在心上,只是楚旭那样冷待他的明月却让沈长风心痛不已。
如今西北苦寒,仗难打,粮草供应又迟迟不至,楚旭是想让他们死啊!
沈长风自己不惜命,他知道自己的归宿便是死在战场上,但是他却无法看着数万将士倒在没有棉衣和粮食这种可笑的理由之下,也无法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困于后宫,郁郁而终。
如今女儿自己踏出了第一步,那么他这个当爹的也再没有理由退缩,剩下的事情就让他来助女儿一臂之力吧。
“让刘巍先带五千人去青州,不必理会左元亮。青州、临州不是出了叛军?平定叛乱是大事,耽误不得。”
易天青眼睛亮了,“是!属下明白!”
无诏调军乃是重罪,但那两万人本就该去青、临二州,左元亮不发兵应当是青州事情有变,但不论如何,既然下过调令,大军先动也无不可,只要能成功平定叛乱,那么就只有功,没有罪。
……
青州城外。
刘巍站在被洪水肆虐过的土地上遥遥望着青州城,他身边的参将有些焦躁,“将军,我们何时进城?”
刘巍摇摇头,“尚未收到指令,先按兵不动。”
“可是将士们……”参将望着身后被冻得不停哈气的士兵,眼中闪过痛色。
刘巍长叹一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别忘了,这是沈将军的命令,我相信,将军不会放弃我们的。”
参将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就见一巡查兵来报。
“将军!有一队人到了军营外,为首一人说是有要事要当面禀告您。”
这五千人刚到青州城外不久,他们一路潜行,按照青州府如今的情况,应当不会这么快暴露踪迹,除非……
“快请上来!”
很快,一黑衣少年便进了营帐。
刘巍见他很是眼熟,盯着他看了片刻,终于想起来了他的身份。
“你、你是……”
阿谨将信往前递了递,“刘副将不必在意我的身份,您只要知道这是少将军的意思便可。”
阿谨留下一封信和数车粮食后便离开了,刘巍跟着他来到军营外,望着那一车车满满当当的粮食还来不及高兴,就见阿谨和数位黑衣人飞速消失在了黑夜里。
“这是……暗卫……”刘巍捏着信纸,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
参将盯着粮食咽了咽口水,“将军,这些都是给咱们的?”
刘巍这才反应过来,他大手一挥,语气里也多了几分喜意,“不错!夜里不便生火,等明日便煮了犒劳犒劳将士们!让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马上咱们就能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了!”
三日很快过去,徐光禄前两日便将流民匪徒被捕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青州城,这一日城门大开,城外流民胆怯地在门外张望,不敢进来,却被官兵们拽了进去。
“匪徒将要伏诛!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若是生了些不该生的心思,那这些人的今日的下场就是你们的明天!”
官兵们生拉硬拽,硬是让刑场里三层外三层聚了不少人,几十个流民被绑着跪在刑场里,冯玉堂跪在最前方。
“大家都看看!”一衙役扯了扯冯玉堂的脖子上的麻绳,“这就是匪徒头子!好好的书生不做,偏要当劫匪,若不是徐大人心善,这人可连三天都活不过!”
冯玉堂目中满是讥讽,那衙役见了有些不满,他余光瞥见徐光禄庞大的身体正往观刑台走来,当下便想表现一番,于是便指着冯玉堂鼻子,大声骂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徐大人爱民如子,若不是大人英明神武早早关了城门,恐怕城中百姓都要糟了你的毒手!”
冯玉堂盯着衙役,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忽然染上讥笑,衙役察觉不对刚想收回手,就见冯玉堂猛然往前一扑,一口咬断了衙役的手指!
“啊——”衙役想要抽回手指,可冯玉堂却死死咬着不松口。衙役痛得脸色扭曲,他颤颤巍巍去摸腰间的刀,想要砍死冯玉堂,救回自己的手指。
徐光禄厌烦地看了那衙役一眼,“这个蠢东西!人还没来齐!姓冯的可不能这么早就死了,去,把他拖下去!”
很快几个衙役上前,终于把那衙役从冯玉堂口中救下,但那手指却是被彻底咬断了。
冯玉堂吐出口中的血,目中满是一股不畏死的气势,看得人心慌,衙役连忙拖着倒霉的同僚下去了,竟是连对视也不敢。
“倒是叫陆老板看笑话了,”徐光禄笑了笑,脸上的肥肉颤动着,“青州府毕竟是小地方,这些衙役怕是和陆老板手下来自上京的镖头们都没法比。”
这个徐光禄消息很灵通啊,但这也在陆琉计划之中,所以即便徐光禄这话隐隐有些暗示,她却故作不懂,只含笑道:“大人过誉。”
百姓到的差不多了,衙役在外围守着,但凡有试图离开刑场的人都被他们亮了亮刀威胁。
徐光禄登上行刑台,高声道:“穷凶极恶的匪徒已被抓获,他们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不知害了多少良民性命!今日便当众将他们斩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