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了,我曾被褚家禁锢,好不容易逃出来,那时可能还是一具刚刚凝起来的散魂,真的有些记不清了。”
这些话半真半假。
但此时此刻,谢千镜不会让盛凝玉知道。他太了解盛凝玉了。
两人谁也没开口,盛凝玉平复着方才涌入体内的灵力,忽然从地上跃起。她躲开谢千镜伸向她的手,道:“你别动了,一会儿手腕上的伤又会加重。”谢千镜笑了起来:“我和你们不一样,盛道友,你不敢认么?”“——我是魔。”
他就如此坦然的承认了。
盛凝玉心中疑问一个又一个的冒出。他和凤潇声的关系,他在清一学宫的目的,他想如何报复褚家……
但是,好像也不必问了。
她现在又不是剑尊,根本不需要担负那些责任。
盛凝玉甚至有些庆幸自己记不得谢千镜,所以她此刻才可以全然冷静,甚至冷酷的分析这件事。
同样的香气、熟练的宫规抄写、被她打伤过,却入了魔都依然能克制住不杀了她。
凭心而论,这世上能让盛凝玉做到最后一点的人,寥寥无几。
谢干镜不肯提及两人之前的关系——或许是迫于某些灵契束缚,但盛凝玉很清楚,即便被人篡改记忆,她依旧时不时会觉得谢干镜十分熟悉,下意识的信任他。
在竹林中,她就意识到了这件事。
她很难对谢千镜警惕起来,譬如现在,他先前还想杀了她,她却还是没有一丝的危机感。
“谢千镜……”盛凝玉喃喃道。
她摸着谢千镜右手腕上被她缠绕得歪七八扭的纱布,迎上他点墨似的漆黑瞳孔,到抽一口冷气。盛凝玉紧紧攥住了谢千镜的右手,左脸写着“恍然”、右脸写着“大悟”。
“我明白了——谢千镜!我和你之前,是不是那种肝胆相照、两肋插刀、风雨同舟共渡的刎颈之交?!”
谢千镜:“….…”
他微微一笑,指了指盛凝玉的桌案:“自己去抄宫规。”盛凝玉讪讪的松开手,飞速离开:“好嘞。”作者有话说
他应该动手。
不是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