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士人未见过这般场面,几乎是腿软了,口不择言喊道。
曹昂冷冷看了他一眼,“再有扰乱军心者,斩!”
典韦持盾挡下一片箭矢,面上青筋毕露,他已然能看到马超一马当先,直直向他们这儿冲来,俨然是又想复刻一遍生擒敌方主将的操作。
一片喧闹中,关中骑兵的攻势一滞,荀字旗高高扬起,充当黄雀的另一支兵马如利刃般杀入战场,抵挡住了肆虐的关中骑兵。
马超的冲势被拦了下来,他心中阴霾,抬头看到了那面军旗,远方似是有人在向他点头致意。
“活捉曹昂!”他振臂喊道,直指曹昂所在,“敌寡我众,取曹昂者重赏!”
联军士气一振,沿着河岸,赴船急战,那支荀军反而显得暗弱,战斗力远不如传闻,更是令他们重拾起了士气。
一片乱战中倏而有人用胡语痛骂了起来。
“狗奴!安敢夺我马匹!”
“谁放跑了我的牛?”
马超惊愕,他再次审视战场,惊而发现战场中不知何时窜出了一群撅着蹄子撒欢的牛马,扰的那些羌胡骑兵纷纷侧目而视,手上的刀都挥不动了。
那些荀军一个个的直接杀进他们的备用牛马之中,毫不犹豫的放出了被惊到的牛马,一时之间战场上竟是混乱无比,到处都是牛马与骑兵。
“此敌计也!”马超大喊,他尝试控制住隐隐有些失控的骑兵,“先擒敌帅!我自可赏尔等牛马金帛!”
对于训练有素的中原士兵而言,他们或许也会眼馋这些牛马,却也不至于全然失了方寸,而对于游牧民族而言,牛马就是命,他们赖以生存。
不巧的是,马超麾下多有羌氐,他们凭借这些少数民族在关中站稳脚跟,这会也同样要受到他们的影响。
他喊得再大声,却也挡不住那些骑从看到了近在眼前的牛羊金帛,他们几乎失控了一般追捕牛马,将眼前的敌人抛到了脑后。
趁乱,曹昂在部下的护卫下急登船,身旁虎卫奋力撑船,先将主公带离险境。
见无力再追,马超果断放弃,他收拢残部,与亲兵一同突围。
“将军,将军……”他身旁的亲从急呼道,“敌将身旁防卫松懈,我等能否……”
他比了一个动作,意思是生擒。
马超知道他说的不是曹昂,而是那坑了他的荀晏。
将领皆有自己的习惯,如他是喜欢己为先锋,鼓舞士气,冲锋陷阵,也有人喜欢待在后方运筹帷幄。
荀清恒则比较奇特,他早年或许是亲身上阵的,如今虽不上阵,却也不喜待在后方,而是靠近战场前线观望战局。
如今他与他距离不远,那人身边似是也未留太多护卫,这样总会给他一种错觉,自己这回能够生擒此人。
思及此战,马超犹豫了一瞬,随后却是一反他平日里大开大合的作风,领人退走。
虽然交锋不多,但他自知自己前科甚多,那人又是狡猾,如今这般做派必然有诈。
看到不远处马超退走,荀晏方才感到背后皆是冷汗,伤口痛且痒,抓心挠肺的,但他却短促的笑了起来。
他未想到马超会带这么多人,也确实低估了这位刚刚接手父亲基业的年轻人。
他几乎没有留多少余力,若是早知如此,他必然不敢将赵云调走,好在这回算是他赌赢了。
他迅速召回了左翼兵马,荀缉督左侧收拢阵势,策马回到了荀晏身旁,想起方才那一幕几乎是后怕不已。
“中丞,”他急促喊道,“赵将军为何没有护卫在身旁?”
马超人多,他们不敢留力,荀晏只留了几十亲卫与赵云带一支兵马驻守在身旁,而荀缉如今却只见那十来个亲卫在叔祖边上,如何能不惊怒。
荀晏不甚在意的啊了一声,他说:“自有他用。”
荀缉本欲再问,荀晏却抬了抬手,少有的凌厉的看了眼自家侄孙。
荀缉顿时默然,这毕竟是在军中,既然主帅这般,他更是不可自恃亲人随意质疑。
战局将歇,留下的敌军在见势不对后,有些策马逃跑,有些则干脆留了下来,荀晏令应许处理了后事,自己则留在后方。
在夜幕降临以前,赵云领一军归来,那银枪白马的将军不负所托,利索的直接绑了人来。
荀晏正不怎么讲究的坐在车板上,双腿垂下晃悠着,手上还在誊写簿册。
见状他抬头,居高临下看着被按在地上的边地美少年,不由露出了一个恶劣的微笑。
他在发现对面是马超领队时就开始推测起来,一支游牧骑兵会如何撤退,大抵是沿着有水草的地方。
于是他令赵云直接分兵去埋伏,事成则绑了马超来,事不成保全自身为先。
显然赵子龙永远是可靠的。
他本想跳下车在这反骨仔身前转悠转悠,奈何先前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