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被拉走之后,高梁找到黎昆山和王青琪,劝道:“二位领导,天色已经晚了,现场就交给我们吧!请二位尽早回去休息,明天有什么新的情况我再汇报!” 黎昆山看了一眼年事已高的王青琪,点了点头,“也好,明天早晨我要去省厅开会。这件事有任何进展先向王局汇报。乐峰人在外地,老王就得多担待一些,有什么事及时给我发短信!”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都没有看王泰安一眼,继续说道:“把大石桥的人给你留下。强龙难压地头蛇,排查工作必须得有大石桥协助完成!” 王泰安终于得到了一个说话的机会,忙不迭地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一定协助站前的同志们把排查工作完成!” 黎昆山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短促回答了一句:“好!” 高梁喊过曾茂,“小曾,你送二位领导回去吧!天色晚了,别让二位领导开车,免得太过疲劳!” 黎昆山拒绝了,“这现场人手本来就不足,我们再把小曾带走,你们的警力更加捉襟见肘。我们两个还没老到路都看不清,不用担心我们!” 高梁笑了,“您这是哪的话,我怎么会有那种意思呢?曾茂开车的经验丰富,由他跟您二位走,我也更放心一些!要不然,我们一边惦记着您二位,一边惦记着案子,分心!” 王青琪好脾气地劝道:“黎局别跟这帮猴小子们客气了!高梁敢把小曾派出来,肯定是心里有把握。我的老花眼可不敢开夜路。您明天还要去省厅开会,也不好累着,就麻烦小曾一趟吧!” 黎昆山听到王青琪也如此说,只能点头同意。 待领导们走后,李永秋带着闫大安也回到了现场。 他向高梁透露了一个消息——原来,这赵二在刚回村的时候,从外地带回来了一个媳妇。可是,两口子一直吵吵闹闹,没有消停日子,村里人都不爱理他们。后来,那媳妇气得回了娘家;不久,赵二就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组了赌局,引诱村民去赌博。 听到这里,高梁想起一件事,问采石场的负责人:“寇长兴明明是从南方回来的,为什么一回来就能进到矿场工作,还拿到了集体工的身份?” 负责人表情有些尴尬,“提起这件事,我也是不好意思。其实寇长兴是走关系进来的,那关系就是负责生产的何部长。” 在一些集体企业,甚至国营企业里,这些掌握实权的中层干部塞几个亲友到厂子里做工,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高梁没有深究,继续问道:“寇长兴的背景,你们考察过吗?包括他跟赵二长期在外以赌博为生,你们都了解过吗?” 负责人讪讪地说:“我们把工人招进来,为的是赚钱出利润。他们只要把工作做好了,我们真是不愿意管那么多!管多了,反而落埋怨。” 高梁的父母都在组织框架下工作生活了一辈子,既被约束,又被照顾,包括他自己都是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所以他对这种态度略有一些不理解。 李永秋见此情况,拦住了高梁要问下去的话头,抢先问道:“这个人在采石场没有出现聚众赌博的情况吗?” 负责人摇了摇头,非常肯定地说:“没有!说话讲天地良心,寇长兴在场里的表现还真不错!如果他在场里也干了这些事,我肯定不能留,他的亲戚也不能留他!” 高梁想起之前对寇长兴审讯时,他一直以自己集体工的身份感到自豪和骄傲。看来负责人说的话倒也不是假的! 他捋了捋思路,跟王泰安说道:“王大队,得麻烦你派几个民警和辅警轮番看守现场。站前的同志从今天开始也驻村开展工作。今天晚上,你们就定好人员,一部分配合我们进行排查工作,另一部分轮班看守现场,你看这样行吗?” 王泰安面露难色。他这个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没等烧起来,就人一盆冷水浇得透心凉。现在高梁提出这个要求,他是有些为难的,因为他用不动任何人!可是一想到刚才黎昆山冷冰冰的表情,他还是咬了咬,“肯定没问题!” 听了这话,高梁露出一丝笑容,“今晚这样安排,让大石桥派两个人和我们的民警黎麦一起看守现场。” 王泰安之前已经得到消息,知道黎麦就是黎昆山的儿子,他没想到高梁竟然敢这么大大咧咧地把领导家的孩子如此“压榨”,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而黎麦却很坦然,“行,高大队,我保证完成任务!我今天就在这个帐篷底下先将就一宿,保证不让别人靠过来!” 高梁点了点头,“明天天一亮,东升会回来继续下到地窖内进行现场勘察。你先熬一阵子!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八个小时左右,你能坚持不?” 黎麦洒脱地摆了摆手,“能坚持,能坚持,这点小事算什么!” 高梁脱下自己的皮夹克,递给他,“晚上你多穿一件!我和永秋现在去村里办公室干活,有事电话联系,” 黎麦比了一个OK的姿势,显得非常洋气。 李永秋去很是看不上,嘟囔一句:“轻浮!” 高梁受不了李永秋这种随时随地把私人看法带到工作中的不良习惯,拎着他的脖颈,叫上闫大安,直奔村里的办公室。 闫大安此时心里大呼倒霉!赵家村本是一个小小的村落,这里的人都是亲戚,他是外来的女婿。为了能站住脚,他接下治保主任这个工作,却没想到接连出现问题,让自己也苦不堪言! 而此时,李永秋和高梁也在他身后说着小话。 李永秋好奇问道:“黎局为什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