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又多了一具尸体,王泰安的表情十分的不安。他偷偷看了黎昆山一眼,却见自己这位上司嘴角绷紧,看不出喜怒。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氛围,王泰安硬着头皮,搓了搓手,上前问道:“这里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高梁早就看见这位老哥,可是黎昆山没有说话,他也不好热络寒暄,现在这王泰安主动问起来,他终于找到了突破口,“王大队,我们需要大石桥提供这几个村庄的户籍信息!” 高梁觉得这件事应该难不倒王泰安。他作为之前主管治安的队长,应该是对这些资料烂熟于心。 果不其然,王泰安答应得非常痛快,“好好好,我马上通知队里准备出来!” “还有把附近几个村的治保主任都叫过来,我有事要问他们!”黎昆山终于开口说话。 “好好好,我马上通知他们过来!”王泰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早春时节,眼看着他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来,可见心里是有多么的紧张。 此时此刻,最没有立场说话的莫过于李乐峰。他只能装作听不见这些对话,眼神专注地盯着这窖口,生怕底下那俩人出什么危险。 好在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前,现场的电线已经拉起来了,高瓦数照明灯已都架好了,就连采石场的负责人都赶了过来,随时准备提供帮助。 这时,地窖口冒出一个脑袋,是黎麦! 他首先钻了出来,杨东升紧随其后。 李乐峰一把将黎麦拉了上来,“情况怎么样?底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高梁悄悄看了一眼黎昆山,见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黎麦和杨东升下到地窖的时间要比之前长得多,也难怪黎昆山担心。 黎麦回手拉了杨东升一把,才摘下了护具,得空向在场的众人汇报:“底下的情况和高大队、崔队长描述得差不多。我们进去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比较特殊的情况——地窖角落里有一把榔头,上面沾染着血迹已经干涸了,我们觉得很有可能是凶器!” 杨东升此时也把护具通通除下,重重呼了一口气,显然是憋坏了。“不仅如此,除了这把凶器和这具尸体之外,我还在墙壁周围发现许多悬挂着的刺激性气味蔬菜,比如洋葱,青蒜,萝卜之类的。” 李乐峰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他们是为了掩盖尸体的味道吧!” 此时,李永秋蹲在窖口边上,仔细观察。 这薄薄的一层铁皮和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将军锁,怎么就能掩盖这么大的尸臭味?想来他们正是用这种刺激性的蔬菜掩盖尸体的味道。可是蔬菜的腐烂终究掩盖不过腐胺和尸胺的味道,所以在他们打开地窖的那一刻,浓烈的味道让他们所有人一下子就分辨出来了! 此时,尸检中心的车终于也到了村口。 崔立伟此时已经缓过精神,告诉杨东升:“咱俩下去把尸体抬上来,交给尸检中心!总在这里放着,环境会改变的。” 杨东升点了点头,刚要穿上护具,就被高梁拦下了,“你别下去了!你刚从底下上来,缓口气吧!我下去!再说,这石台阶陡得很,你这小身板不行,还得看我!” 崔立伟抬眼看了一眼高梁,两个人默契地交换了目光。 黎昆山冷静的面容有了一丝的笑意,显然心里安慰了许多。 这时,周围几个村子的治保主任都已经到齐了,闫大安捧着村民的花名册也赶了过来。 李乐峰向黎麦使了个眼色;黎麦心领神会,带着闫大安和村民花名册,到了一个距离人群稍远的地方。 黎昆山对着剩下的治保主任说道:“将来各位也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就不掖着藏着了。现在,请大家回去排查一下,村里有没有20岁左右的少女出去打工、读书或者探亲,长时间没有消息的,又或者有失踪人口需要上报的,请尽快统计!现在时间不等人,明天上午十点,把结果报给王大队。王大队,想来你们也都认识吧?” 几个治保主任忙不迭地点头。想当初,王泰安在负责治安工作的时候,和各村的治保主任最是熟悉。 此时,众人看着这个最大的领导语气严肃,再一看旁边的王大队神情焦急,知道这件事万万不可掉以轻心,于是纷纷答应,并且承诺马上就办。 待各个村子的治保主任刚离开,就听见众人脚下传来一句声音,“上面的,搭把手!” 李永秋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趴在地窖口,大声问道:“底下发生什么事了?” 高梁回答:“这尸体腐败程度太高了,已经呈现巨人状。装殓进去之后,我们两个抬着她从地窖口通过比较费劲。你们从外边搭把手,我们把她举上去!” 众人尝试了一下,发现并不可行——尸体太沉了,地窖和台阶的角度又很陡峭,有力气也使不上。 这时工头想了个主意,“采石场的小吊车留了一辆,要不把那底下的那位绑起来,让小吊车吊出来。” 李乐峰问道:“你有把握吗?” 工头点了点头,“应该没问题!这种精细活我们经常做。在采石场也经常有工人掉进河里或山洞里,我们也是这么把人捞上来的!大差不差,应该没问题!” 李永秋把工头的话传给高梁。 高梁立刻回应道:“咱先试一试,要不然总这么僵着,也不是个办法!” 工头把小吊车开了过来。好在吊臂足够长,一下子就伸到了距离地窖口不远的地方。 曾茂护着黎昆山和李乐峰离开废墟附近;采石场的负责人也帮忙打发走了周围的人。 过了一会儿,高梁在地窖里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