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陆建勋,当然,他的打量肯定是不着痕迹的。
确认过了,嗯,这人自己不记得了。
沈羡门朝丫头微微扭头,丫头接话:“先生,这是陆长官,上个月李家宴会上您见过,不过那时您已经喝醉了。”
沈羡门回忆一下,喝醉之后的事他就都不记得了,不过没事。
沈羡门:“原来是陆长官啊,上次我喝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也没关系,现在我重新认识你了。”
陆建勋像是被沈羡门话惊到了,握拳抵在嘴边笑了起来:“上次我就知道沈先生是个很有趣的人。”
沈羡门向后靠着,放松脊背:“坐啊陆长官,你要和我见外吗?虽然我不记得了,但你还记得啊!我们已经是相熟的朋友了!”
沈羡门出去三年,见足了师父师兄弟和刀宗以外的世面,好听话也会说了,张口就来。
他口里在北京有至少五个“最好的朋友”、十几个“好朋友”以及不知道多少个“相熟的朋友”。陆建勋就是“相熟的朋友”之一。
陆建勋顺势坐下,笑得很温和。
丫头在一旁坐着,心里吐槽沈羡门,同情陆建勋。
陆建勋和沈和光两人一见如故,话很投机,不时就哈哈笑起来,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陆建勋回了他的车厢。
沈羡门对着丫头挤眉弄眼:“听见了吧?他也是去长沙的!我们能在一起两天,到了长沙还能再见面!我很喜欢这个新朋友!”
车上的工作人员推着食物进来:“先生小姐,请问你们需要食物吗?”
丫头去挑了两份,头也不抬:“先生再这样,小少爷回头就要闹了。”
沈羡门脸一僵,讪讪地笑了笑:“嗨,丫头你不要跟他说不就好了。”
丫头把饭放在桌子上,沈羡门看了一眼,露出满意的神情,“狮子头,我喜欢,”沈羡门抬头觑一眼丫头沉静姣好的面容,“欸~我家丫头这么好,以后出嫁了我可怎么活呀~”
丫头手一顿,很快就恢复正常:“先生还是不要说这些话了,我会一直陪着先生的。”
沈羡门也就是随口一说,但他现在还惦念着齐内达的事。
沈羡门拿着筷子一下一下戳着米饭 ,神情郁闷,嘀嘀咕咕抱怨着:“你说小黑是不是有些……嘶,该怎么形容?太粘我了?”
“我好歹是他师父吧?哪有他这种徒弟,天天管着师父的!太不像话了!”
沈羡门插米饭的声音越来越大,显然他越想越愤怒:“我交朋友他也管吗!幼不幼稚啊他?不准好朋友有其他朋友吗?”
“嘶——”沈羡门猛地停下动作,抬头看着丫头,神情有些扭曲:“难不成他缺爱?没有安全感?可是我捡他的时候照顾他形影不离的,还不够吗?!”
丫头无奈的抽走沈羡门手里的筷子,起身给他拿了个勺子:“我觉得小少爷应该是有些缺乏安全感吧?”
沈羡门:“……总不能是惦记我的遗产吧?那他还是别想了,我肯定活得比他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