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放软了语气:“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这件事很危险,我不想你掺和进来。”
沈羡门闻言不再坚持,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
两人见面打过招呼就已进了屋,这会儿有丫鬟来添茶。
二月红想起沈羡门下的墓和街头巷尾的传言,不免想笑,就拿出来打趣他。
“不说我了,说说你——我们沈大仙人,果真名不虚传,” 二月红面带揶揄,“下了两个墓,竟然塌了两个墓。”
“听说粽子就只追着沈仙人跑,可见沈仙人多招‘人’喜欢——话说上次你到底踩了几个机关?”
沈羡门恼道:“这又非我所愿!”
随行的人只以为他触发了三个机关,其实是四个。
种种原因,红家伙计都不想带他玩儿了。
沈羡门:嘁,不玩儿就不玩儿,劳资单飞!
“黑李林那个墓,我后来让人去看了,”二月红正色道,“塌的很厉害,底下都被埋了,什么都看不出来,不过最可能是自毁机关。
“后来又发生了二次塌陷,地质不稳定,未来很可能在暴雨天发生滑坡。”
“你刚去的那个也塌得不遑多让,人不能走太近,只能过段时间再去看。”
“话说,”二月红皱着眉,似是不解,“你不觉得,你在墓里的运气不太好吗?”
“你这么一说,似乎确实如此。”
沈羡门觉得二月红说得还是委婉了,何止是不好啊,运气简直差到爆好嘛。
他学着二月红的样子呷一口茶,随即嫌弃地放下茶杯。
难喝,还是黄粱酒好喝。
……
中午,沈羡门先去酒楼下了顿馆子,仗着自己能用灵力消化食物,可劲儿吃,把招牌全点了一遍,最后在跑了三趟的上菜小厮惊奇的眼光里瘪着肚子走了,剩下的都是沈羡门不爱吃的菜。
沈羡门去赌馆了,带着五条小金鱼。
他不会任何赌技,他要看看自己的运气到底差到了哪种地步。
赌馆还挺隐蔽的,他找了个小乞丐给自己带路。
穿过几条巷子,七拐八拐,经过几个躺在地上的乞丐,终于到了。
沈羡门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看得出木头上的漆都掉了,石板台阶也出现了裂痕,垃圾倒是没看到,不过他嗅觉灵敏,能闻到一些臭味。
还行,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脏乱差。
给了小乞丐一枚银元,小乞丐嘴里说着“仙人大恩大德”一溜烟儿跑了。
想来是怕他反悔。
没进去就能听到里头的闹声,笑声、怒声、骂声和隐隐约约的“开!开!开——”
沈羡门推门而入,馆内灯光昏沉,人影幢幢。
里面什么人都有,烟味、汗酸与香水混杂,扑面而来,沈羡门捂着鼻子赶紧又退了出去。
淦!里头怎么这么臭!
沈羡门站在门外,喊了一个小厮出来。
“这里有雅间吗?”
那小厮显然认得沈羡门,态度还算恭敬。
“哎呦,我们人少地儿小,哪有雅间啊!您要是想找个风雅的地儿,可以去歌舞厅啊!”
那小厮笑眯眯的,不过长得不好,眼睛细小而狡黠,滴溜溜地转个不停,显得猥琐。
笑起来露出一口参差不齐、满是黄斑的牙齿。
沈羡门别过眼不去看他。
辣眼睛。
那小厮眼睛不老实,一会儿瞟向沈羡门腰间的锦囊。
沈羡门上道的递给他一枚银元。
小厮眉开眼笑的接过,露出一口参差不齐、满是黄斑的牙齿,可劲儿道谢,“要去城南最大的歌舞厅,让小姐带您去玩点好玩的,他们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