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刚出书房,听见下人说沈羡门来了,心里顿时生出一股隐秘的欢喜。
他以为沈羡门还在荷花池那边,就去找他,没成想路过厅堂,俩人恰好碰见了。
二月红站在走廊一头喊沈羡门:“羡门!”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叫他能听见。
沈羡门闻言抬头,看见那边面带笑容的二月红,也咧嘴笑了:“二哥!”
沈羡门跑向二月红,张口一句“surprise”,说完傲娇的仰起下巴,“何如?我说的合标否?”
二月红哭笑不得:“羡门,你跟谁学的?”
沈羡门:“上回下墓之一伙计。他教我颇多——how are you? hello、goodbey……”
二月红无奈的笑笑:“你要是想学洋文,可以请个先生,不过——” 他话锋一转,“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先学会说白话。”
沈羡门的话,白话里掺杂着文言文,语法不对,结构混乱——令人啼笑皆非。
沈羡门不服气的撇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
沈羡门放松时,一举一动、每个神情都透着孩子气。
沈羡门又想起丫鬟说的话,就问二月红:“近来不见你,适才闻你久在书房不出,可是出了什么事?”
二月红闻言苦笑一声:“是有些事。”
原来,长沙城失踪的青年男女越来越多,新来的副官张启山大力追查此事。
竟然发现,失踪的人都与左谦之和他的手下鬼面有关。
左谦之暗中掳了许多青壮男子,原因暂且不知;
鬼面则是嗜杀成性,尤为喜好用年轻貌美的女子练刀。
就在沈羡门下墓那几天,张启山闯进了戏园,说是追查凶手,还与二月红打了起来,被赶到的红班主制止了。
红家受到查办,梨园也暂时关门。
沈羡门赶紧问:“那现在如何?”
二月红:“左谦之勾结日本人,还犯下这样的大错,我就算不为红家,也要帮张启山找到证据。”
二月红没说的是,方才在书房,他与红班主争执了起来。
他父亲竟然也参与其中。
他会帮张启山,但要他放过红班主、放过红家。
“现在的计划是,先抓住鬼面。他是左谦之的左膀右臂,必须先除掉鬼面。”
二月红没有避讳沈羡门,基本上都说了。
沈羡门追问:“那怎么抓鬼面?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二月红这次说的有些迟疑:“……既然他好用女子练刀,我们就将计就计,找个漂亮女子,引蛇出洞。要会功夫,否则不等我与张启山出手,恐怕就被鬼面给打晕带走了。”
沈羡门:“那有人选了吗?”
二月红:“没有,漂亮,还要功夫好,不好找。”
沈羡门白锻下的眼睛一亮:“我可以!”
二月红一懵:“什么你可以?”
“你是说你扮作女子?”二月红皱眉问道。
沈羡门点点头。
“不行!”哪想二月红直接拒绝了,语气坚定,“太危险了。你有所不知,鬼面厉害得很,我怕你受伤。”
“我很强的!”沈羡门为自己辩解,重点强调下一句,“而且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