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雄关守将林萧,恭贺陛下!”
“得历代先皇和祖先保佑,蒙陛下福临,赖将士用命,我雄州军自宣武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北伐以来,一路势如破竹!”
“北伐誓师当日,破契戎边境大营,而后”
“宣武十六年正月初四,下涿州城!”
“初六,大战契戎主帅耶律明博所率援军于涿州北城外三十余里,大胜,灭敌五万余,俘虏数千,阵斩契戎主帅耶律明博!”
“初八,雄州军破幽州城”
“”
“正月十一,攻陷最北部檀州城!”
“至此,燕山以南、大行山以东的涿、幽、顺、蓟、檀等数州北国故地尽被收复,我雄州军前后灭敌十余万,其中”
大庆殿内,群臣寂静,唯有赵秉忠激动且急促的朗喝声,在殿中回荡。
他快速地宣读着捷报上雄州军的北伐情况,读到最后,他话音一转:
“然,契戎失地,必不会甘心,定会倾举国之兵收复失地!”
“而我雄州军连日大战以来,伤亡惨重,所剩之兵力十不存一,无力抵挡契戎大军,无力戍守新地!”
“是故,臣恳请陛下和朝廷速速派遣援军,增强幽蓟之地军备,抵御即将到来之契戎大军,实现故地归国之实!”
“速盼!速盼!臣林萧翘首以盼!!”
后面是林萧的求援,显得很是着急和急切,仿佛生死存亡一样。
就连赵秉忠读完后,都是心生焦急。
只是,等赵秉忠读完后,大庆殿内却针落可闻,所有大臣呆立当场,所有人睁大的眼中皆是震骇和不可置信。
直到良久。
御台上,伫立而站的夏皇,率先回过了神。
“这是真的么幽蓟之地真的收复了?”
犹自不可相信,夏皇呢喃出声,神色茫然、震惊,而后逐渐变得激动,最后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脸上再起潮红。
只是,就在夏皇又热血沸腾的时候,台下却突然有人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大庆殿内突然一声厉喝,却是刘周。
刘周此时色厉内荏,看着赵秉忠手中的捷报,张狂呵斥:
“区区两万余雄州军,也敢说灭敌十余万、收复幽蓟故地,还扬言阵斩契戎主帅,简直信口雌黄!”
“想我北伐大军数十万都没做到的事情,他区区雄州军怎能做得到?而且还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谁信?怎么可能?”
“他林萧的出兵奏折刚刚才出现在我们眼中呢,眨眼他的捷报就到了?恐怕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
“如此欺君罔上、玩弄朝纲、戏弄百官、谎报军情、滥用传讯,这林萧简直无法无天、罪大恶极!”
“陛下!臣恳请陛下立即下旨捉拿林萧,下狱问罪,以正朝纲!”
说到最后,刘周当即朝御台上的夏皇拱手进言,满面怒容。
“正是如此!林萧十恶不赦,我等请陛下立即问罪于他,以正朝纲!”
紧随刘周之后,曾伯谦和顾建成等庆王一系的官员,纷纷出列。
就连好些御史,此刻是站了出来,弹劾林萧。
实在没办法,这看起来太假了!
有谁会相信林萧只凭两万余雄州军能打败契戎?而且还是这么短的时间!
此刻,哪怕是瑜王一系的官员和赵秉忠,都是满腹怀疑。
霎时,就算是捷报在前,这偌大的大庆殿内却一时无人相信。
而夏皇,听刘周这么一说,其脸上刚泛起的潮红,又逐渐消退,脸上阴晴不定中,神色晦暗不明。
移过目光。
夏皇又看了看跪伏在地的传讯边军,审视了他一眼后,随即扭头看向了前面坐在绣墩上的蔺松,威严出声:
“蔺相,此事你怎么看?林萧这捷报是真是假?”
闻声,绣墩上的蔺松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然后不疾不徐地缓缓开口:
“启奏陛下,如此军国大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如果此事为真,稍后北方各地的驻军和官府便会纷纷上奏,到时便一清二楚了!”
“至于现在嘛,既然我们一时分辨不清,不如派人直接前往边关一看便知,这种事情也需要派人去看看,老臣觉得,还是让兵部右侍郎赵秉忠大人去走这一趟吧!”
“如果此事为真,那好说,可若是为假,那林萧罪大恶极,擢赵秉忠大人当即拿下林萧,押送回京!”
蔺松神色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对!派人一看便知!赵爱卿,朕令你立即带人前往北方边关!”
夏皇当机立断,立马看向了赵秉忠,而后他又快速看向了身侧的普海鸿:
“还有普海鸿,你也立马去一趟,替朕看看林萧的捷报到底是真是假!”
“臣(老奴)遵旨!”
赵秉忠和普海鸿不敢怠慢,当即领旨,然后直接离开了大庆殿。
而也在两人走后不久,朝会也草草结束了。
对于林萧的捷报和求援,今日的朝堂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定论和说法,而是整个朝廷目光北望,等候着北方的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