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尚书未免太过自大了吧?上次北伐的钱粮可不止是户部筹措的,我们其它各衙门筹措的更多!”
“就是!蔺尚书你不仅自大,还以公当私,你一副把国库当成自家的样子,你想干什么?”
“还有,你简直就是目无纲纪王法,什么林萧才是一个将领该有的样子?要是我大夏所有的主帅和将军都像林萧那样,我大夏怕是早就要亡国了!”
“你也不看看林萧做了什么,作为一位边军将领,竟然无令而动,更是擅起两国战端,这是一位将领能做的么?今日他敢无令进攻他国,他日说不定就敢无令率军兵临中都城下了!”
“不错,这林萧简直就是无法无天、误君误国,朝廷北伐数十万大军都没能收复幽云故地,他两万余雄州军就敢妄想登天?如今边关本就空虚,他还做出如此之事,一旦雄州军有有什么意外,雄关将不设防,边关危矣,我大夏危矣!”
“如此无令而动、擅起战端、误君误国,这林萧简直罪大恶极,死罪!”
“陛下,臣等建议,立即派人叫停雄州军,让雄州军返回雄关镇守,然后召林萧回京,问罪下狱!”
大庆殿内,霎时一片群情激愤。
刘周、曾伯谦、顾建成等庆王一系的官员,一个接一个地站了出来,大声呵斥。
刘周和曾伯谦两人之前随着庆王北伐,虽然北伐失败、庆王受到惩戒,但这些人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不仅没有受到责罚,竟然还一个个的都回到了原职。
就连顾建成这个之前被林萧害得丢了侍御史职务的人,此时都重新回到了朝堂,成为了一名给事中。
这些人虽然打仗不行,但论到朝堂争斗,那绝对是个顶个的棒!
他们先是把蔺世道一番指责,给蔺世道扣上了一顶‘以公当私’的帽子,然后又顺着蔺世道的话,把矛头指向了林萧,直戳林萧要害!
边将无令而动啊,那是多大的罪?
可以说不管是哪朝哪代,边关将领私自率军离开驻地,那可都是重罪,自己死都是轻的,一旦被扣上造反的帽子,诛九族都有可能。
而这样的将领,也很容易受到上位者的猜忌。
所以,庆王一系官员的一顿输出后,大庆殿内霎时安静,竟是没有一个官员出来反驳。
那被刘周等人指责的蔺世道,此时尽管火气直冒,但都是暗恨恨的没再说话。
哪怕是与林萧同为一系的瑜王党官员,此刻都紧闭着嘴。
毕竟,边关将领无令而动,确实是大忌啊!
君不见,就连御台上正振臂激奋的夏皇,此时的热血也是逐渐退去,眼神晦暗不明间,在老太监的搀扶下,又重新坐回了龙椅上。
整个大殿霎时陷入了一片诡异中。
刚刚被林萧一封出师奏折掀起的满殿铁血,逐渐散去,大庆殿内又恢复了它满是争斗和杀机四伏的厚重及肃严。
而在这诡异中,一众大臣也逐渐神色严肃。
因为,除却林萧无令而动的事情外,他们现在还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林萧这么做所引起的后果!
林萧的出师奏折是很铁血且激奋人心,可它也只是一个出师表,不能代表结果。
而雄州军只有寥寥两万余人,能打得过契戎么?能收复得了幽云故地么?
这种事情可不是一腔热血就能做到的!
而雄州军一旦失败,那后果就严重了,不仅雄州军要没了,边关也危险了,大夏也要跟着危险了。
所以,热血过后,一众大臣不得不面对这个严峻的问题。
“启奏陛下,臣建议立即叫停雄州军的愚蠢行为!”
见殿中的情势被他们掌控,庆王一系的刘周心中自得,越来越气势十足,再次高声谏言:
“林萧的行为是在祸国,雄州军这是在自掘坟墓,区区两万余人怎能对付得了契戎?简直天方夜谭,我们应该”
“报!!边关捷报!边关捷报!!”
就在刘周喋喋不休时,殿外突然传来急声大喝,由远及近,瞬间打断了刘周。
殿中众臣闻声,纷纷扭头看向了身后的殿门。
而御台上的夏皇,同样抬高了目光,望了过去。
也恰在这时,殿外猛然冲进来一名守卫禁军:
“启奏陛下,北方边关有八百里加急到来!”
“哗~~”
声音一出,殿内哗然,一众大臣皆是神色一凛。
八百里加急是最急切的传讯方式,能用到八百里加急的,无不是紧要且急切的军国大事。
不过殿内一众大臣此时却没有担心,因为他们刚才听到外面喊出的是捷报,这反倒让他们好奇了起来。
“快喧!”
夏皇此时也是有些好奇,更是有些期待,坐直身体的同时,目露精光地急忙摆手。
“遵旨!”
禁军守卫急忙退出大殿。
而后立马,一名背负令旗、满身风雪的边军冲进了大殿,扑倒在地:
“启奏陛下,北方大捷!雄州军大捷!雄州军收复了燕山以南的幽蓟数州,整个北方的幽蓟之地已回归我大夏!”
声音嘶哑、激动、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