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殷勤地上前:“郡主,您是想要这个兰草纹大花瓶吗?”
“慢着!”沈灵隽突然开口道,“是我先看上这个花瓶的!”
伙计一脸懵逼地看向沈灵隽:“……?”
德安郡主立刻像只斗鸡支棱起了全身的羽毛:“你先看上的又怎么样,你又没买下来!本郡主出双倍的价钱!”
沈灵隽针锋相对:“那我出三倍的价钱!”
德安郡主如何肯认怂:“我出四倍!”
沈灵隽:“五倍!”
德安郡主气势冲天:“十倍!”
沈灵隽像是被噎了一下,终于败下阵来。
“算了,我不要了。”
德安郡主赢了,得意洋洋地吩咐伙计:“还不给本郡主把东西包起来!”
那伙计看得瞠目结舌,呆愣愣地道:“那个,郡主,十倍就是……三千五百六十两。”
周围众人也都看得目瞪口呆的,听到这个数字,都暗暗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玻璃楼里的东西,都算不得特别昂贵。这个大花瓶原本是三百五十六两,是比较正常的价格,但翻了十倍,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离谱的数字。
就是最上等最贵重的羊脂白玉瓶,一般也没有三千多两啊!
德安郡主僵了一下,但还是豪气干云地甩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给伙计。
“不就是三千多两吗,我喊得起价格,就出得起钱!”
伙计立刻眉开眼笑,连连招呼着让人把那个大花瓶包起来,又要给德安郡主找钱。
德安郡主一挥手:“先不用找了,本郡主还没买完!”
她在玻璃楼里逛了逛,又看上一对精致漂亮的玻璃灯罩。
正要开口,不料沈灵隽抢先一步插了进来。
“伙计,这对灯罩我看中了。”
德安郡主大怒:“好你个沈氏,你就是存心在报复我是吧?这对灯罩我也出十倍的价格!看你怎么跟我抢!”
“……”
伙计眼睁睁地看着德安郡主又花一千多两银子的天价,买下了这对灯罩。
这之后,德安郡主不管看上什么东西,沈灵隽都要跟她竞价抢夺,但没有一次是抢成功的。
德安郡主又成功买下了一组玻璃摆件、一套玻璃杯碗、一套玻璃饰品,没让沈灵隽抢到一点东西。
正在得意洋洋的时候,丫鬟战战兢兢地小声提醒:
“郡主,咱们带的钱不够了……”
德安郡主一惊,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已经总共豪掷了将近两万两银子!
晋王府给她自己采购的钱,都已经快被她花光了,就只买了这几样玻璃制品!
其他她想买的首饰、衣料、玩器之类,这下都要没钱买了!
德安郡主僵在那里,脸色顿时变得青一阵白一阵。
偏偏沈灵隽还要在边上问:“郡主,您是不是没钱了?要退掉几样吗?”
德安郡主立刻转头,气势汹汹:“退什么退,不退!本郡主有的是钱!”
但她也实在是不敢再买下去了,赶紧领着丫鬟出了玻璃楼:“走了,咱们要买的东西都买齐了,回去吧!”
再买的话她都要欠债了!
玻璃楼的伙计们这时候终于都已经反应过来了,对沈灵隽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本来一千多两的东西,被她卖出了将近两万两,十倍的暴利啊!
沈灵隽笑眯眯地吩咐道:“好好把东西包妥当了,送去晋王府,两万两银子呢,可千万别出了差错。”
可惜德安郡主就要嫁去西齐了,不然这样的冤大头客人,来跟她对着干多少次,她都热烈欢迎!
……
德安郡主回到晋王府,当天下午,她在玻璃楼买的几样玻璃制品就包得好好地送来了。
但这会儿,德安郡主是越看越气,心里都在滴血。
啊啊啊,心疼死她了!
将近两万两银子啊!原本能买多少东西啊!
这时候,她听见晋王府里的下人正在议论:
“听说明天墨府也要给永宁侯府下聘礼了!”
“这太监娶寡妇,可真是天下第一遭啊!”
德安郡主不屑地轻嗤了一声,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和沈灵隽的这两桩亲事,差不多是同一个时间开始准备,她心里难免有比较之意。
不过昨天看到西齐使团送来的聘礼后,她心里就彻底踏实了。
沈灵隽的亲事,肯定是处处不如她的。
她嫁去西齐是两国联姻,盛大隆重,而沈灵隽只是一个寡妇再嫁;她的婚事受到万民祝贺,而沈灵隽的婚事只会被人议论纷纷;她嫁去西齐是嫁给心上人去享福的,而沈灵隽嫁给墨重瑰就是跳进了火坑。
德安郡主想到这里,又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第二天上午,德安郡主带着个丫鬟,带着已经所剩不多的钱,又要出门。
刚走到晋王府门内,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好像都是人的样子,丝竹鼓乐之声响成一片,还有一阵阵的欢呼声传来。
晋王府的许多下人们,都聚集在门口,正挤挤挨挨地看外面的热闹。
德安郡主走过去,不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