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京新宿,你从哪里来的?”诸伏景光问道。 “横滨。”平等院资言没什么距离感地问道:“离得远吗?” “倒是不远,横滨就在东京边上。”诸伏景光转头看了看平等院资言像是确认什么,问道:“听你口音不像是关东人。” “我是京都人,前不久刚搬到横滨的。”平等院资言笑容灿烂地摸了摸后脖颈,“经常有人说我口音奇怪呢。” “很好听。”诸伏景光先是微笑着夸赞道,倒也不是说谎,京都腔本来就给人一种矜贵优雅的感觉,就像小桥流水一样。 不过人生地不熟啊,难怪会被人绑架,幸好看起来没有挨打的样子。应该费了很大力气才逃出来吧,诸伏景光有些怜惜地扫了眼少年的手腕。 “赶紧打电话报警吧,那个人发现你逃了肯定会立马逃跑的。”诸伏景光催促道,本来他一上车就想赶紧报警的,不过想了想还是让本人报警比较好。 “报警啊。”平等院资言摸了摸下巴低喃着,似乎有所犹豫。 看他犹豫的样子,诸伏景光知道肯定有所隐情,诸伏景光温柔地笑笑,轻轻摸了摸少年的软发。 “你很坚强,不需要害怕,无论什么人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的。”诸伏景光语气温和全然没有催促的意味。 一般人从绑架犯那里逃出来都会害怕地瑟瑟发抖,还会大概率患上应激障碍,少年真的非常坚强。 平等院资言眨了下眼,意识到他肯定误会了什么,不过资言并没有澄清的打算。 虽然过程有所不同,但就结果来说他的确被绑架了。 身边的哥哥非常的温暖,平等院资言没忍住朝着他靠了靠,紧紧贴着他感受着人类的体温才彻底放松下来。 泪珠不经意间从眼角掉落下来,平等院资言赶忙擦了擦眼泪:“抱歉,我不想哭的。” 诸伏景光轻轻抚摸着少年的脑袋,轻声安慰道:“没关系,哭出来就好了。” 明明不想哭但是在诸伏景光温柔的语调下,他的眼泪止都止不住,想要开口说话结果抽噎起来。 虽然他死不了,虽然他敢于怼琴酒,但再怎么不怕那也是一个穷凶恶极的歹徒啊。就算杀不了他也肯定会有千百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如果没有逃出来,资言都不敢想。 他只是个普通的国中生而已,当然会怕。但是如果他表现出怕了,绝对不会和琴酒和平相处六天。 他其实一直在强撑着。 “真的,真的好可怕,一直都是黑黑的,好阴沉,动不动就掏枪,到处都是血,都是尸体。”平等院资言哽咽着说道。 虽然语序有些混乱,但诸伏景光已经能够想象少年面对的是怎样的场景,本来以为只是简单的绑架,没想到还有枪和尸体。 “没事了,都没事了。”诸伏景光不停地安慰道。 当出租车停在东京综合医院门口,平等院资言的眼泪已经停住了,抓着张出租车司机贡献的餐巾纸,有些害臊地率先溜了出去。 他怎么能哭得那么厉害,都怪那个大哥哥一直在安慰他! 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害怕,只是有一丢丢害怕而已。 知道少年的心态,诸伏景光笑笑没有戳穿。 挂了个急诊,面对医生的询问,平等院资言一一回答。 “景,你在哪?” “在医院。”诸伏景光对电话那头说道。 “你生病了吗?” “没有,只是遇到了点状况。”诸伏景光皱着眉头把刚刚遇到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发小。 “能够拿枪的不是普通的绑架犯吧,□□?”降谷零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没想到家附近还住着这么危险的人,具体在哪,我先去看看。” “你别冲动!”诸伏景光的声音瞬间大了起来,紧张得直起身子,“太危险了,你不能单枪匹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