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先是狠狠的揍了一番,然后才一脚踩在其大腿箭伤处,露出满脸狰狞,“说,你是谁?” “在军中是什么职责?” “今日是出来作甚?” “阜陵那边如今有多少人驻守?” .............. 一刻钟过后。 夏侯惠牵着战马回来时,蒋班似是已经问完了。 依旧一只脚踩在那俘虏身上,正有些惬意扯开上裳以手扇风。 “问出什么来了吗?” “嗯,他都说了。” “既然都说了,就给他个痛快吧。” “好咧~” 锵! 刀出鞘,再落下。 猛然迸出的鲜血,在地上冲出一条浅浅的痕迹。 用手抹了下溅在脸上的血滴,蒋班将刀身在死尸身上擦了擦,然后俯身将其一只耳朵割了下来,随意将一片布条捻了成细绳串着。 且做完后,还拎着细细端详了一番,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跑去寻另外两具尸体。 割耳计功是斥候的惯常。 因为头颅太重了,不便于携带且消耗马力。 好一会儿后,将三只耳朵穿成一串的蒋班才回来在夏侯惠身侧坐下,毫不在意手上的血污拿出干粮啃着,口齿不清的叙说方才审问的结果。 “贼吴阜陵那边每日都会向横江浦戍坞禀报军情,此三人便是轮值的信使,但他们隶属横江浦,而不是阜陵。” “且将军,我军大喜啊~” “因为近两岁没有战事,而贼吴以为我军在石亭之战后不复征伐之事,便以横江浦那边屯田人手匮乏与转运粮秣不便,就将阜陵一些驻军调了回去。如今,阜陵那边仅有百余人!” 竟只有百余人?! 闻言,夏侯惠脸庞之上也洋溢起了喜色。 也终于知道,为何蒋班自从审问过俘虏后便如此亢奋的缘由了。 凭借他们二十精锐骑卒,且是从后方偷袭,将贼吴的阜陵戍守点一举攻破还真不是难事。 而百余首级的斩获,再加上焚毁一个戍守点的功绩,不仅让所有骑卒都获得丰厚的赏赐,还足以让蒋班的功劳履历也能添一笔了。 莫非,乃天助我也? 亦或者说,贼吴孙权真乃我的“福星”? 抑制着心中的喜悦,夏侯惠还谨慎的问了句,“公俊以为,此可信否?莫不是,此贼子知自身必死,故而弄虚作假,有意引我等自投罗网吧?” “将军谨慎,我不如也!” 先是恭维了声,蒋班才笑吟吟的说道,“不过,将军无需担忧。我任军中斥候多年了,也亲自审问过不少贼吴俘虏,彼若作虚假之言,我定能分辨得出来。” “那就好。” 拊掌而赞,夏侯惠安下心来,轻声谓之,“如此,那我等便稍作歇息,等下便赶去与骑卒会合,趁机焚了贼吴的阜陵戍守点。” “将军,事不宜迟啊~” 蒋班三两口将干粮咽下去,将满是血污的那串耳朵塞入衣襟内,催声建议,“依在下之见,我等现在便赶去与骑卒会合,也正好赶上贼吴日暮造饭的松懈之时,便可得一举建功之机也!” 什么事不宜迟~ 我看你是对军功迫不及待吧...... 不由,夏侯惠心中好笑。 但也不想扫兴,当即便颔首起身,跨上乌孙良驹望着阜陵而去。 一路无话。 待与骑卒会合,登高眺望江东阜陵戍守点之际,以此时袅袅升起的炊烟估算,还真就如那江东俘虏所言,营内不过百余人。 而在横江浦,此时同样有无数炊烟漫天竟舞。 戍坞营地的中军帐内,一将率正蹙眉盯着下方的小吏,“在本将来横江浦任职之前,可曾有过信使逾期不归之事否?” “回将军,未有。” 小吏恭敬作答,“自石亭之战陛下亲临牛渚矶,申军中信使逾期则斩律令后,便不曾有过逾期不归之事!” 亦让那将率听了,眼中陡然冒出冷芒来。 嗯,他乃庐江人氏,职为偏将军,今岁初才调任来横江浦任职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