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了!
人力物力无休止的消耗,即是国库空虚、国力衰退了。
或是说,并州幽州一直都是赖冀州支撑的,如今曹叡复从冀州征调前去支援田豫便是。
但征伐辽东公孙渊同样是不可免之事啊~
拆东墙补西墙,不过能缓解一时罢了,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相反,日后若迎来两厢皆有事时,恐还因一时权宜而大受其弊。
伴着曹叡的沉吟,殿内陷入了好一阵的沉默。
孙资是静候着天子问策。
他乃太原人,对并州边塞之事颇为熟悉,在看到田豫上表是就细细斟酌过,也大致有了应对的举措。
毕竟偌大的魏国,想给予田豫些许人力物力支援,挤一挤还是能做到的。
且他能任职中书令那么久,可不是靠谄谀献媚而得位。
至于他为何没有直接提出来......
这不是为了启发天子发现秦朗战后安置的失策嘛!
而已然拟好诏书的刘放与徐宣,则是不敢打扰天子的思绪,故而同样也没有作声。
只不过,他们等得有点久。
因为曹叡想着想着,心思就转到那日召见夏侯惠时,彼对如何安置泄归泥与戴胡阿狼泥部落族众的建言了。
这两個部落的族众可都是现成劳力啊!
若是能取他们十之三四编籍落户,募壮者为卒、令羸者屯田畜牧,以田豫的能力,复河套平原入魏国疆域不在话下。
而钱粮从何而来.......
暂且先从司隶与冀州分别调拨一部分罢。
日后再从国库分批次供给,应是能支持到田豫屯田畜牧自给了。
想到了这里,曹叡陡然又觉得口中腌制青梅那似甜犹酸的滋味很不错,至少在解酒意这方面是很不错的。
也不由当即高声唤来侍宦,让其去叮嘱在宫禁戍守的乐良将夏侯惠寻来。
待侍宦领命而去,曹叡见刘放等三人面带讶然之色,便笑颜潺潺的将夏侯惠面君时所提建言,挑些紧要的复述了一边。
末了,又将自身所思托盘而出,然后如此发问,“诸卿以为,朕若挑选稚权之意推行,可否缓解平北将军田国让之急否?嗯,边塞之事不可耽搁,诸卿且细细作思量,务必周全,力争今日有所定论。”
“唯。”
三人皆恭敬作声。
但听罢话语的须臾间,心中所思皆乃是——
陛下竟是以政略之事问策于夏侯惠?
被朝野上下讽为“庙堂匹夫”之人,竟已然蒙圣眷如此之隆乎?!
但不同的是,徐宣乃垂首自作思;而刘放与孙资则是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后,方耷拉下了眼帘。
也不怪他们诧异。
毕竟,自魏武曹操创业伊始,诸夏侯曹便几不参与政务,唯督军掌兵而已。
就连已故大司马曹真,也就一开始受托孤时协助当今天子处理政务,但天子大致熟悉了以后,便自请出镇雍凉了啊!
出仕还没几年与任武职、触怒过天子且面折大臣于朝的夏侯惠,竟被天子以政务询之,如何不令他们惊诧呢?
所以,他们此刻也开始在心中消化着这个信息。
如徐宣陡然想起了征虏将军、领东中郎将,使持节都督青徐诸军事的桓范。
桓范,字元则,出身于龙亢望族桓氏。
因为乃魏室桑梓故里的关系,才学不缺的他自曹操时期就被见重了。
而徐宣想到了他,则是因为昔日桓范任职中领军时,以左仆射有缺向天子曹叡推举了自身。
这倒不是徐宣与他结党营私,而是想着礼尚往来。
他觉得桓范身为魏室的桑梓故旧,应是想从自己口中知道夏侯惠简在帝心的。
尤其是青徐素来作为淮南战线的后镇。
每每贼吴兴兵来犯之时,青徐驻军也不乏引兵驰援。
再者,徐宣乃广陵人,与已故司徒东海人王朗不乏亲善与叙话桑梓情,看在夏侯惠乃王家之婿的份上,若能促成桓范与其亲近也算是一件美事。
至于刘放与孙资,心中更多的是私利。
他们执掌庙堂中枢已然很久了,年纪也不小了,所思所虑不止是想继续掌权下去,更有了自身到告老乞骸骨时“安全着陆”的绸缪之心。
因为护军将军蒋济早就上疏抨击过他们二人专任之权了。
且庙堂僚佐、围绕在天子身边的宗室近臣也不乏嫉恨他们专权之人。
似是,自夏侯稚权上疏反驳已故大司马伐蜀后,不仅被长兄逐出了家门,且还不容于诸夏侯曹了吧?从这个庙堂莽夫怒斥吴质之举,可以推算出彼乃心计不足、不以仕途为念的社稷孤臣吧?
再者彼姻亲王家,散骑常侍王肃只专注于学术。
或许.......
此莽夫是个不错的选择?
嗯,且多观察一些时日,再作定论也好。
这种想法,是刘放与孙资在对视那一瞬间,彼此都心有灵犀的共同点。
至于,天子曹叡问及他们的政事,且叮嘱他们细细思量.......
他们三人都微微作思就略过了,更没有想着提出什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