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侯惠连听一听计将安出都不愿意呢?
无法理解的邓艾,在沉默的亦步亦趋了好一会儿,眼瞅就来到将军张颖调度之处了,也不打算再继续沉默了。
他想力争一番,尽可能说服夏侯惠。
因为机会难得啊!
蹉跎了近二十年岁月的他,面对这种可以崭露头角的机会怎么可能错过!
但他还没有开口,一直不怎么待见他的曹纂,却抢了先。
只见他快走几步向前,拦在夏侯惠的面前,语气有些急切的催声道,“稚权何故不言邪?既然邓士載声称有计可破舒县,为何不且先听一听?我等历尽辛苦攀越大山袭后,不就是为了将贼吴皖城谷地兵马尽摧之吗?”
“嘿,德思莫要焦灼。”
对此,被打断思绪的夏侯惠轻笑了声,戏谑而道,“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德思备受陛下器重,当......”
“稚权莫叙这些闲话!”
但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曹纂给打断了,“此番稚权依我,且先听一听士載之策,至于可否取之,再作他论。”
呃~
好吧。
夏侯惠无奈的点了点头。
也没有计较曹纂略显莽撞的态度。
因为若是说孰人最想在皖城谷地有所为,当非曹纂莫属了。
不止于他想迅速积累功勋转迁为安丰太守,更是因为曹休的缘故。
为人子者,焉能不期为父雪恨邪!
只是待夏侯惠侧头看向邓艾时,不是直接问计将安出,而是如此说道,“士載之意,乃是我等前去将居巢占了,虏获贼吴在其地的屯田佃,随后让我军将士改易其装服,胁迫贼吴居巢屯田将率带我等去舒县且为我等叫开城门,如此便可一战破之,然否?”
这是他方才自作思虑的所得。
也是在当前以弱击强的情况下,最简单也是最实效的弄险做法。
而邓艾听罢,当即重重颔首,拱手而道。
“将军所言,几将末将所思道尽矣。贼吴在舒县戍守有二处,一是无强口,贼将高寿亲自引兵三千戍守,我部恐难破之;另一则是夹石口,高寿以副将戍之,兵力不过两千,我部若行此策,当有八分几率可夺营!且无强口与夹石口乃是皖城谷地出巢湖的唯二道路,即使我部不率先破之,张将军在破皖城后,亦必然要袭破一处方可令我军悉数得归寿春。如此,我部率先为之,亦是裨益战事也。”
八分几率?!
那不就是预定了胜局?
一旁的曹纂听罢,眼眸中喜色大绽,连忙侧头盯去夏侯惠,刚想劝说几句机不可失、当断则断什么的,却见夏侯惠已然颔首。
“你们且在此处暂候片刻,我先去与张将军商榷再做定论。”
他是这样说的,也当即大步而去。
就是不知道为何,他才走出了十数步外,竟不知是思及了什么陡然脚步微顿了下,猛然回头定定的盯着邓艾约莫几個呼吸后,才继续离去。
倏然被瞩目的邓艾,脸庞之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神有些闪烁。
而素来没有什么心机的曹纂,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沉浸在即将可手戮吴兵之喜悦的他,对夏侯惠很是了解,也知道彼虽嘴上不置可否,但心里已然是认可邓艾所言了。
是的,夏侯惠已经打算付诸以行了。
毕竟此策胜算很高,且很难得他与邓艾皆所见略同嘛~
而他方才脚步微顿的缘由,则是在继续被曹纂打算的思绪时,他猛然发现了邓艾献策中的“疏忽”之处。
抑或者说,是邓艾故意言未详尽之处........
少时,至将军张颖所在处。
此时的将军张颖与乐方已然下令让众士卒用半餐,且聚集了各级将佐开始部署各人在偷城时的职责了。
至于这种战前调度,为何没有让人召来夏侯惠与曹纂一并听令~
没这个必要。
偷城与攻坚之责,被遣来蹭履历的夏侯惠与曹纂不参与其中。
张颖也不想让他们参与其中。
为了避免甫一临阵的新军在作战非但帮不上忙,反而还扰乱了他麾下士卒的配合——他们只需要安分的呆在城外,坐等着城门被打开,然后跟随张颖进入城池摇旗呐喊就好了。
是故,当夏侯惠待将军张颖调度完毕后,声称自己本部不沾光蹭破皖城的功绩,打算先行引兵去居巢县之时,张颖便当即蹙眉。
且眼神之中,还流露出一缕无奈来。
对,就是无奈。
而不是对夏侯惠与曹纂放弃这种给履历添一笔的机会感到惊诧,而是深感无奈。
缘由,乃孙礼安排新军来策应,表面上是兼顾夏侯惠与曹纂的身份而让彼等沾些光,但实际目的,却是让这两个人莫要在此战中节外生枝.......
孙礼可是参与过石亭之战的。
在那场战事中,他就曾极力劝谏曹休不可深入皖城谷地,但曹休一意孤行、不听良言。
故而,他对曹魏宗室与谯沛元勋的刚愎自用深有体会。
对夏侯惠与曹纂也防了一手。
打算用唾手可得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