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不安的回答。
“那本王再问你,这禁卫军的汗巾是宫外做的还是宫里做的?”枫追问她道。
王尚宫忙抬头答道:“禀太子殿下,这些细碎之物倒都是由宫里制造局织造。”
“这汗巾上可是都绣了每人的名字?”
王尚宫摇头道:“若说是外衣,都是宫外送进来后,他们个人挑了合适的尺码,怕将来清洗时搞混了,便用纸笔写了名字,交由制造局绣在衣角上。便连这宫里太监宫女的衣服,也是绣了名字的。
只是这汗巾规格一般,便是弄混了也能用,便不是人人都绣名字的。”
温峤听她这么说,脸色有些阴沉,他上前一步冲着地上跪着的王尚宫问道:“那究竟是有还是没有?”
王尚宫自进宫并没见过外臣,一时不知他身份,但见他在天子和皇后跟前说话依旧如此嚣张,想他也必是位高权重的,忙诚惶诚恐的答话道:“禀这位大人,虽说不是人人绣,但也是有的。”
“那绣字所用的丝线是什么颜色?”枫问道此处,嘴角露出一抹笑来。
“那绣字皆是用的红色丝线,这是宫里一贯的规矩。”王尚宫不明白他此问何意,只是据实的回答。
温峤脸上禁不住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心想枫必然是不知道这些,刚才竟然还想拿这个唬住自己。
“禁卫军总领的又如何?”枫这话虽说是冲着王尚宫问的,但他目光扫向温峤,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是,刚才怪奴婢没说清楚,浩总领衣服上的名字,是殿下您亲自交代过得,怕与别人混了,特意用银丝线所绣。”王尚宫此时心下有些纳闷,太子这一问她才想起来,就这衣服绣字这事,太子明明是知道的,为与其他禁卫军有所区别,凡是浩的衣服,太子特意派人嘱咐过,无论是衣服上的国之图腾,还是衣角上的名字,浩总领的务必要用银丝线绣制。不知今日为何又当着众人的面明知故问。
温峤闻言脸色一黑,没想到千算万算,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变数。
枫本欲让王尚宫离去,心念一动,把那条汗巾递给王尚宫道:“你好好看看,这条汗巾可是宫内制造局织造的?”
王尚宫双手捧过汗巾,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方将汗巾递回给枫,这才道:“却不似最近新做的这批,若是前几年做的也不一定,看布料倒是前几年用过的。”
温峤闻言,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府里有以前织造局出来的人,这些年宫里的采购,无不经他的手,所以当年这些布料,管家也都留了些,给府里的佣人都做了衣服,等于是用了国库的银子便宜了自家。没想到昨日却派上用场,也幸好如此,若是被人识破了这是假的,倒是麻烦事一桩。
王尚宫的回答让枫有些意外,但看她神态又不像是说谎替谁遮掩,再看到温峤那一脸失落的表情,心里也自是一番畅快。
温若琳想起昨日那个银线绣成的浩字,今日再听王尚宫一番解说,方确定那条汗巾果真就是浩的,不由得又多看了他几眼,却见他站在那里,屏气凝神,面上表情无丝毫变化,如雕塑一般。
“想是太子误会了,老臣从未认定这汗巾是浩总领的,只是觉得既然这确定是禁卫军的汗巾,浩总领是否也该严肃一下禁卫军军规,找出犯事之人,给大家一个交代。毕竟,这宫里的禁卫军,不都是归浩总领统管么?
”不亏老奸巨猾,温峤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虽然此事不能直接落在浩身上,但终究能给他制造一个麻烦也好。
“那依丞相之言该如何是好?”周文帝出言问道。
“老臣认为,应当把禁卫军侍卫里,所有叫这个名字的全部抓起来审讯。”温峤横了浩一眼,心里多少带了几许不甘。
“祖父,说到底是孙女处事不周才弄成如今局面,此事不如交由孙女处理可好?”温若琳上前一步,哀求的看着温峤,她心里虽是怨恨祖父总是横生枝节,令太子与自己形同水火,但究竟是自己的祖父,她希望祖父能顾忌自己,莫要再令自己难堪。
“太子妃娘娘,如今在宫里,老臣不敢当此称呼!”温峤心里有气,气温若琳有什么消息竟是不汇报给自己,却偏偏帮着太子,说话间言语里也不甚客气。
温若琳听出他语气不善,眼圈一红,脚下不稳,羞得无地自容。
枫见她如此情景,心中一软,上前扶了她一把。她感激的看向枫,枫看她的目光中没了之前的敌意,却多了几许同情。
周文帝见如今殿里气氛有些尴尬,只好开口道:“丞相,朕认为此事如果过于声张,对王室的声誉恐有影响,更何况不日太子便要登基……”
温峤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他道:“陛下,老臣正是考虑太子殿下不日便要登基,所以才建议彻查此事,如果这些小事都不能查个明白,日后如何在朝堂之上树立威严?”
枫冷哼一声,开口反驳他道:“树立威严?本王何德何能,在朝堂上树立威严的一直都是左相大人您啊。”
温若琳以前在家中,只知道祖父为人严肃,凡事讲究规矩,却不知他在周文帝与皇后面前都敢如此嚣张跋扈,今日一见,这才明白枫为何厌恶自己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