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教授紧紧盯着程立夏那闪着泪光的眼睛,心里竟然隐隐松了一口气。
他当然宁愿相信程立夏说的是真的,他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
这时,保卫员跟教导主任面面相觑。
他们似乎也犯了难,不知该不该相信程立夏的话。
教导主任储骏又走到吴教授面前,小声地对吴教授说:
“老吴,你赶紧回去看看小英吧,看她怎么说——”
吴教授点点头,交代了一句:
“你们先别乱动,我回去问问小英。”
说完,吴教授开门走了。
吴教授回到他那套单门独户的家里时,吴小英正把自己反锁在屋里。
保姆沈姨正在厨房里炖汤,看见吴教授回来,主动告诉他,说小英不知发生了什么,慌慌张张地跑回家,直接躲进屋子里,也不开门。
好像还在哭。
吴教授提着一颗心,走到吴小英房门口,想敲门去问问,可是,这种问题怎么开口?
父女之间虽然没有隔阂,关系不错,但他他跟女儿从来没什么共同话题,彼此说话总是牛唇不对马嘴,也从来没谈过如此私密的事。
怎么能开得了口?
哎,要是小英的姑姑在就好了,可以让小英姑姑去问问。
这时候,再把小英姑姑从市里叫过来,恐怕来不及
了。
吴教授看了眼身旁的沈姨,就跟沈姨说了,让沈姨帮忙问问。
沈姨还不知道发生这种事,一听之下,惊的张大了嘴巴。
她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借着送水的理由,敲开了吴小英的房门。
此时,吴小英哭的眼肿成了核桃。
吴教授见女儿这副样子,非常心疼。
他让沈姨进屋,沈姨会意,进屋后把门关上了。
在里面待了有二十多分钟,才开门走出来。
吴教授万分紧张地走上前去听答案,看看那两个孩子到底有没有什么瓜葛,女儿到底是不是被强迫的。
沈姨摇头,说没有。
吴教授一下子安心了。
沈姨把吴小英的话转告给吴教授,果然跟程立夏说的一样,不过吴小英说的更多更细致。
据说吴小英去实验室给程立夏送饭,但饭被另一个人抢了吃了。
吴小英非常生气,骂了那个抢饭吃的人,谁知程立夏不知哪根筋有问题,反而向着那个人,还很凶很凶地吼她。
她是被程立夏突发发脾气吓到了,所以才哭。
后来的事,跟程立夏说的一模一样。
沈姨又不放心地问了她几遍,问程立夏有没有欺负她,吴小英说有,程立夏吼她!
沈姨问,那别的没有欺负你吗?比如,用手摸你什么
的。
吴小英说,有,程立夏捂住我的嘴巴!
沈姨问,他为什么捂你嘴巴?
吴小英回答:怕我哭出声!
沈姨问:别的没有了?
吴小英顶着两个肿眼泡,反问:别的还有什么?
沈姨明白了,这傻丫头,还什么都不懂呢,看来真的什么都没做。
吴教授得知程立夏是被冤枉的,很为这个年轻人感到庆幸。
此时此刻,程立夏的心就像被放进油锅里一样。
他现在的命运,就掌握在吴小英手里。
他很担心吴小英记恨于他,故意报复他,诬陷他做了那种下流不耻的事。
如果那样,那程立夏这辈子就完了。
吴教授离开以后,教导主任让保卫员去叫那几个学生,再仔细询问一下当时的情况。
既然程立夏说他们什么都没做,那就好好查证查证,不能随便冤枉了一个清白的人。
还有,最好再去实验室里看看现场,现场有没有什么其他蛛丝马迹。
如果程立夏真的强迫吴小英的话,现场应该会发生一些争斗吧。
实验室里有零碎的东西多,很容易被弄乱。
人都走了以后,教导主任储骏一个人留在小黑屋里看着程立夏。
储骏心情也很焦躁,不停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这个教导主任脾气不太
好,平时要是学生犯了什么错,他一定劈头盖脸一顿骂。
只是程立夏这回犯的事太大了,不是打骂一顿就能解决的。
储骏来回走了几步,实在气不过,按捺不住自己的暴脾气,对着程立夏骂道:
“你这小子胆大包天,你要真干了那种无耻的事,整个学院都要毁在你手里了!你知道吗?!”
程立夏十分惭愧地低下了头。
储骏双手背在身后,几次想揍程立夏一拳头解解气,可是想想,还是等罪证坐实了再打也不晚。
到时就不是动拳头了,一定要用保卫员的棍子狠狠打的程立夏站不起来,然后再把这畜生送去枪毙。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保卫员回来了。
把储骏拉到墙角,小声嘀咕了几句。
储骏听完,长出了一口气:
万幸,那几个目击证人没有亲眼看见两人衣衫不整的样子,只是看到吴小英哭的厉害,脸上有手指印。
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