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褚主任气急败坏道:
“哪能随便动手打学生?!先听他说,等会儿再打也不迟!”
保卫员在程立夏面前耀武扬威,但在学院领导面前不能逞威风,立马乖乖收起了棍子。
学院的教导主任姓储,名叫储骏。
储骏虽然不让保卫员打人,但学院里发生这种事,他也气愤的嗓子打颤:
“我警告你,程立夏,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交代,说,你到底对小英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
“你什么都没做,小英为什么会哭?!”
“因为我喊了她一句,她才哭,不是因为别的。”
“那你为什么喊她?”储骏咄咄逼人地问,仿佛随时忍不住,就要冲上来揍程立夏两拳。
程立夏绝望至极。
在别人心里,他俨然已经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强奸犯了。
他明白这个罪名有多严重,要是学院的人一口咬定他做下了这件事,足以拉上刑场枪毙。
他怕死。
但他更怕死的冤枉,更他怕他死了以后,他的父母姐弟,会因为他的死而蒙羞。
哪怕诬陷他杀人放火、投机倒把、拐卖人口,他都能承受。
但他最不能忍受这种招人痛恨的强奸罪!
他承担不起这沉重的罪名!
程立
夏努力提了口气,睁开眼,刚要开始说话,就在这时,小黑屋的门被推开了。
吴教授气息激动地走了进来。
程立夏一看见吴教授,刚刚鼓起的勇气又瞬间消散。
吴教授声音都变了:
“到底发生什么,突然把我叫回来,小英到底怎么了?!”
“老吴,你别激动,”储骏拦在吴教授面前,“我们还在审问。”
吴教授推开储骏,走到程立夏面前,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个满脸颓丧的年轻人,久久说不出话来。
吴教授正在市里参加一个全国性的学术讨论,结果讨论会刚开了一半,就有人找他,说学院那边打电话找他,让他务必接下电话。
吴教授以为院长有什么重要的指示,就中途退出来去接电话。
电话是储骏打的,储骏不敢在电话里实话实说,就说小英发生了点意外,让他赶紧回来。
吴教授问是什么意外,如果意外不大,小打小闹、小磕小碰之类的,就等讨论会结束再回去。
因为吴教授了解自己的女儿,从小就能闹腾,又特别较真,不肯吃一点亏,跟人发生口角是再稀松平常的事,甚至跟人打起来都有可能。
这时,储骏才说,是他的学生程立夏和他女儿吴小英,两人
在学校实验室里——
储骏没有再说下去,但吴教授什么都明白了。
自己的女儿竟然跟自己的学生?
吴教授当时脑子里觉得这件事简直不可思议。
在他眼里,程立夏和吴小英还都是孩子啊,这两个孩子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在学校实验室里做那种事!
还好吴教授算是个镇定理智的人,否则说不定能当场昏死过去。
他立马赶回学院,一路上都在回想这两个孩子之间的事。
吴教授一直醉心于研究,对这个女儿疏于管教,也不懂得如何管教。
平时都是他的妹妹,就是吴小英的姑姑帮忙照顾。
吴小英的姑姑一辈子未婚未育,特别溺爱这唯一的侄女,所以才导致吴小英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直脾气,和敢爱敢恨的性格。
在吴教授心里,吴小英似乎仍然是那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还不懂得男女之间的关系。
怎么突然之间,闹出这一出?
还是跟程立夏?!
程立夏是吴教授在这个班认识的第一个学生。
刚开始,吴教授见程立夏衣着光鲜,还戴着新款电子表,以为程立夏是干部子弟,担心这样的学生不好带。
但是经过一段时间观察,他发现自己想错了。
程立夏不仅头脑聪明,能
举一反三,做事还特别认真、特别严谨,遇到难题,肯下功夫钻研,从来不像别人那样敷衍了事。
所以吴教授特别欣赏这个学生,觉得国家的航空航天工程,正须要程立夏这种踏实刻苦的人才,有意重点培养。
后来程立夏胳膊骨折,吴教授一直想关心几句,但每次又没开那个口,就算了。
再后来,听女儿小英说,程立夏的胳膊,居然是她骑车撞的,吴教授还批评了自己的女儿,怪她闯祸。
小英说,她也刚知道,是程立夏故意没告诉她。
现在她知道了,要给程立夏赔医药费,程立夏不肯要,小英提出要给程立夏送三十天午饭,作为赔礼道歉,吴教授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也没多想。
吴教授在自己专业方面思维很开阔,但在生活方面、包括人情世故,就跟白痴一样。
他没有联想到自己的女儿给一个男生送饭,会引起什么误会或者其他牵扯,他觉得这没什么不妥。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市里开会的时候,竟然会接到那样一通电话。
更没想到的是,等他回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