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皱了皱眉,朝素兮斥道:“赶紧收拾!”素兮屈了屈膝,连忙把鞋子收好放到榻边,朝蓅烟轻声细语道:“皇上来了”
康熙扬手让她退下,自己坐到榻边,“看朕带谁来了?”
蓅烟拿被子蒙住半张脸,只露出眼睛,“你知道吗?我在长沙的时候,除了江蓅玉,就数王丽君和她的哥哥欺负我最狠”她口不择言,把王丽君说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康熙忙拿手捂住她的嘴,沉下脸道:“注意分寸。”他的动作王丽君看不见,只知道两人在床边悉悉索索的,姿态极为亲厚。康熙拿手点了点蓅烟鼻子,压低声音道:“呆会再收拾你。”
“哼。”蓅烟老人家脾气大得很。
康熙倒有几分不好意思,朝王丽君道:“蓅烟身子乏,你改日再来同她说话吧。”王丽君早就呆不住了,得了圣旨简直是如释重负,她福身道:“臣妾告退。”
待王丽君走了,康熙才拖着蓅烟起床,略有怒气道:“宫里有宫里的礼节,你再不喜欢她,也得在人前顾着你自己和朕的面子!”
“是呀是呀,你说得很对。我是宫女,她是你册封的贵人,下次她来了,我一定跪到门口去迎接她。”蓅烟气急败坏,朝着康熙发脾气。她实在受不了,康熙竟然对她最讨厌的人客客气气甚至还有可能发生肌肤之亲说完气话,她又加了一句,“我最大的错误,就是跟你回宫!”除了王丽君,还有李丽君、陈丽君、那拉丽君、赫舍里丽君
康熙到底是九五之君,不像蓅烟,越生气就越说不明白自己生什么气。康熙现在就很生气,但他仍然有条有理的解释,“你以为我是怪你没给她行礼?你以为我是要你去跪迎她?你连我都没有跪迎过,我会让你去跪迎她?”
“你色令智昏的时候,自然觉得我该去迎她!”
“你说朕色令智昏?好好好,江蓅烟,祸从口出你不知道吗?”
蓅烟坐起身,“对啊,我不知道,就你知道。你是皇帝嘛,当然什么都知道。”她胡乱穿上鞋,气冲冲往外走。
“朕在和你说话,你往哪去?”康熙一跺脚,整个紫禁城可都要抖三抖!
“我回长沙。”
“好啊,朕现在就允你出宫,去了就再也不要回来!”连康熙这种一千年也没有说过几次气话的人,现在说了,江蓅烟本事真是大。
木兮素兮早已吓破了胆,劝也不敢劝,只是跪下叩首。康熙坐了片刻,听见外面北风呼啸,担心蓅烟在廊下吹风受冻,便扬声道:“好了,进来吧,咱们好好说两句话。”
孙国安在门口恐惧道:“启禀皇上,蓅烟姑娘往宫街跑了”
康熙倏然站起,疾步朝外走去。此刻蓅烟同学气到七窍生烟,连寒冷也忘却了,一味的往前跑。她以前的性子挺好,虽说也和宫女们打架斗殴,但心有畏惧,便知道行为处事应该进退适宜,不然自己要吃亏。如今倒好,康熙总是宠着护着,由着她任性,以致她现在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时常张口就得罪人,半点礼节客气都不讲了。康熙边往雨中追蓅烟,边琢磨着该找几个精奇嬷嬷教教她规矩。他拉住蓅烟手臂,“朕没弄明白,你在气什么?”
蓅烟袖子一甩,“不明白就不要拉我!”孙国安举着伞追在康熙身后,真是半声不吭,连喘气都放缓了调子,生怕他们其中哪位突然就调转方向朝他开火。
正是僵持间,有宫人来传,“启禀皇上,平主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