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自己意外获得的纯粹善意,他也想用心经营一段刚刚起步的奇特友情,他也想在新朋友面前稍微有一点尊严地活着,一点点就好。
生存容不下他这一点点的奢望,心情是最不重要的。
华宫良治想通这一点——他其实应该更快想通这一点——绿灯亮起,人群疲惫地向前涌去,寒风刺骨,他突然好冷,双脚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
“我必须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男人浑浑噩噩转身,“我必须、必须打电话问问……”
“华宫先生,对吗?”
华宫良治缓缓眨眼,困惑回头,发现一个银发红瞳的高大青年正不耐烦地打量自己。
男子一身白衣,长披风不像市面上常见的款式,面料也不像华宫见过的任何一种材质,配合脸上金钱权势滋养出来的傲慢表情,院长先生可以肯定这是位贵人,他绝对不应该认识的贵人。
华宫良治搓搓手,摆出小人物专属姿势,谦恭惶恐地微微佝偻起身子回答:“是,我是华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