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道将这两碗樱桃洗了。我午膳前吃。”
吃得干干净净,一枚都不给临渊留下。
月笑应。
她一手一碗地端起两碗樱桃,往屏风后去。
一盏茶后,李羡鱼梳洗完毕,身上的酸软之感略减。
但彻底消褪,大抵还要三五日的光景。
如今的她腰酸腿软,连挪步都艰难。
索就坐临渊的龙榻上,端琉璃盏一枚又一枚地吃樱桃。
方吃完一盏,正打算对第二盏下手的时候,悬槅扇外的珠帘轻响。
是临渊落朝归来。
李羡鱼轻起羽睫望向他。
他行走间步履如常,似半没有未昨夜的事所殃及。
李羡鱼停下吃樱桃的动作,有些面红地想。
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些。
明明是一起做的事。
怎起不来身的,却仅她一人。
她思量间,临渊已走到龙榻前。
他将还未悬起的另一面龙帐也系金钩上,于她的身畔坐落。
他长指垂落,低声询问:“公主还疼?”
李羡鱼被他这般直白的话问得耳缘一烫。
她匆匆握住临渊的手腕:“别碰。”
她耳背通红,不知该说疼还是不疼,索递了颗殷红的樱桃给他,让他空的手有事可做,也好将这个话题略过。
临渊接过她递来的樱桃吃了,又俯下身来,修长的手指轻摁上她还酸的腰肢,力度适宜地替她揉了揉。
他的掌心很热,烫得李羡鱼轻轻嘶了声。
她侧过脸去看他,娇嗔道:“临渊!”
临渊动作微顿,抬起那双浓黑的凤眼看向她。
“臣。”
李羡鱼睨他一眼。
她放下手的樱桃盏,解开高束的领给他看。
李羡鱼红云满面,语声也似透热:“如今都入夏了。也不能再戴毛领子。,弄成这样,我这日还怎出承乾殿呀?”
这还是颈上的,还算是好些。
其余地方,是连看一眼,都让人面红耳赤。
临渊垂眼看了看。
他长指微抬,信手解开自己的朝服领。
“臣可以让公主咬回来。”
李羡鱼猜到他会这样说。
她觑他一眼,想说不要,可视线一落,倒是先瞧她昨夜留他颈侧的齿痕。
她耳缘微红,似又想起昨夜的事。
好像,好像昨夜的荒唐,她也有份。
原本想说的话也悄然消弭唇畔。
李羡鱼心虚地低下眼去,示他摊开掌心,将装琉璃盏的樱桃倒出来,分他一半。
临渊也没有拒绝。
他将那半盏樱桃接过,就李羡鱼身畔与她一同吃。
待李羡鱼吃完最后一枚的时候,他也正好将分给他的那半吃完。
方才的话题,也被顺理成章地带过。
临渊薄唇轻抬,起身净手,又拿帕子替李羡鱼擦拭过指尖。
他语声低醇地问:“公主现想做些什?”
“用膳?”
李羡鱼想了想,摇头道:“刚吃过樱桃。还是晚些吧。”
临渊低应,将她打横抱起,带她走到龙案后,让她坐自己的膝上。
龙案上,堆放今日的奏章。
依旧是如山一般。
李羡鱼试从头寻出本户部的折子来,轻声问临渊:“临渊,今日若是有空。可以教我怎样批折子吗?”
她弯眉强调:“我将户部的官职都记得差不多了。”
临渊眼底笑影淡淡,将手的朱笔递给她。
他从堆叠的奏章寻出本:“那从简单的事务开始。”
李羡鱼认真头。
开始跟临渊批复她生平第一本折子。
这本折子,是一名地方官员递来的。
说的是本地有一种特产,叫做杨桃,想要献给陛下。
算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李羡鱼看折子画得图样像是种水果,再翻了翻胤朝的地图,此地甚远,试问临渊:“是批复他,‘好心领了吗’?”
临渊嗯了声,握她的手简短写下三字。
‘不必送。’
他道:“此人年过六十。已有些糊涂。日前递过类似的奏章来,今日又递。再隔日,想来还要旧事重提。”
他看了眼龙案上山似的奏章,语声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