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他颤抖的手指几乎戳到了小夏子的鼻尖。
他咬牙切齿地斥责:“这些年,我待你如何?事事照顾,尽心尽力,你竟敢背叛太子殿下,你的良心何在?”
他手底下的内侍,哪一个没有受到他特殊照顾。
在深宫之中,一不小心就要丧命。
“小夏子,前年你得罪皇后,还是我为你开脱!”
刘全感觉自己的一片护犊之心都喂了狗!
小夏子眼眶泛红,他朝着刘全快速地磕头,“刘公公,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刘公公,奴才贱命一条,你想杀就杀吧。”
刘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一脚踢在了他身上,“人贵在自爱,你竟然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小夏子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那能怎么办?若是奴才不照做,玲儿就会有生命危险,她好不容易才得了厉王的青睐。”
他仰起头,双眼失神地看着远方,好似在看着远方的恋人。
“若是牺牲我,她能够得到幸福,奴才也认了。”
闻言,刘全更是怒火中烧,他狠狠得甩了甩手,指着小夏子的鼻子:“糊涂!你简直是糊涂!”
“为何不想想,一个民间女子,如何能一跃成为厉王的宠妾?还不是因为你在太子殿下身边!”
刘全此时也看明白了,这小夏子是被厉王下了套了。
估摸着事成之后,也是那玲儿的死期。
厉王虽然好色,却并不是一个昏庸之人。
正是因为他看明白了,他心里闪过一丝无可奈何。
无论是不是有意,伤害太子殿下之人,必须要死!
小夏子摇头,声音坚定:“不会的,我相信厉王是真心喜欢玲儿的。”
只是他越说,心里越慌。
若是按照刘公公所说,那玲儿岂不是羊入虎口。
他们两人只是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未曾想被牵连进来了。
小夏子几步爬上前,拉住了刘全的裤脚,“刘公公,求求你,救救玲儿吧!您的大恩大德,奴才来时必报!”
这时,姜粟终于开口,她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倒也不必来世。”
她拿出笔,将纸铺在了书桌上,没一会儿,一份口供便已经写好了。
小夏子接过纸,眼里闪出几分迷茫,“这张纸上写的是什么?”
姜粟放下了笔,神色平静地说道:“这个是厉王指使你毒害太子殿下的口供。”
“给你两种选择,第一种,你不签,你和玲儿都要死,第二种,你签了它,你死玲儿活。”
说完后,她静静地站起身,等待着他的回应。
姜粟心中知道他必然是会签的,不然,他也不会为了玲儿毒害太子殿下。
小夏子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地签了自己的名字,“求你们,保玲儿一命。”
姜粟看着那个名字,确认无误后,将口供收了起来,如今,人证物证俱全,等萧慎醒来,定可以治厉王的罪。
“答应了你的事情我自会做到。”
姜粟用手托住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的拇指不停地在食指上打圈,突然,她反应过来,这是萧慎的习惯性动作。
她立马用一只手按住了那只作乱的手,“小夏子,谁是那个给你药的人。”
小夏子不识字,更别论去认识活血的药物了。
刘选曾经说过下药之人非常谨慎,对药物的把控量也很到位。
这些显然不是小夏子一个人能够单独完成的。
应该是有人给了他药物,让他涂抹在药壶上。
刘全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难道到了现在,你还有别的路选不成?还不快全部交代。”
得到保证的小夏子仿佛被抽走了生机一般,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整个人跪趴在地上。
“吴太医将药给了奴才,说是让奴才涂抹在药壶上,说这药只会让太子殿下沉睡几天。”
听说太子殿下出血很多,他早已是心神不定,知道自己已经被骗了。
可他也只有一条路走下去。
姜粟微微一怔,实在是未曾想到竟然是吴中庸。
一想到自己多次将太子给他治疗,她心里止不住地后怕。
若是吴太医稍微做些手脚,那估计够吃一壶的。
还好,他暴露得够快!
只是,吴中庸为何要毒害太子殿下?
姜粟一时之间难以想明白,她伸手轻轻按揉着自己的额头,“这吴中庸莫不是吃错了药不成?”
毒害太子殿下,这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就在此时,刘全悄然靠近她身旁,恭敬地说道:“吴中庸的女儿乃是厉王的侧妃。”
姜粟闻言,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涌起一股不可置信的惊涛骇浪。
她喃喃自语道:“吴家……竟然藏着如此大的野心。”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震惊。
若是太子殿下在宿州赈灾中出事,一则,他们可以将太子出事推脱到暴民身上。
太子被暴民陷害,导致不测。
二则,若是厉王赈灾有功,离他当上太子之位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