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秦九昀好似变了张脸似的,刚才还温和的俊脸此刻冷硬地有些狰狞,就像…就像之前他囚着自己的那段时间一样。
温桑桑心有些慌乱了,她心里有没有若明?答案自然是…
或许是肚子里这个莫无须有的孩子给她的底气,又或者是转移秦九昀的注意力,让他没办法从鹦鹉精那里得知她就是三尾狐的真相更重要。
仅仅是一闪而过的紧张,温桑桑面上依旧和刚才一样,似乎秦九昀问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秦修士这问的是什么话呀?辛娘都怀孕了,自然以孩子为重,而且我和若明道长不过是要好的朋友罢了,他一个出家人,我能肖想他什么呢?”
她还假意嗔道:“而且秦修士,这不关你的事儿吧!你若是不想做这胎教,那我去找我表哥好了。”
说着温桑桑就要走出房间,却被秦九昀一把握住了手腕。
温桑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拧眉看去。
只见秦九昀视线落到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他抬眸,趁着昏黄的灯火照在他的脸上,凤眸里刚凝结的一片严寒阴鸷瞬间褪去。
秦九昀松开握住她手腕的手,他道:“实在是在下逾越了,不是要做胎教吗?我现在有时间。”
温桑桑笑弯了眼,青葱食指指着靠着窗边的贵妃榻便道:“那秦修士不介意在那儿吧?”
明明拨开珠帘就是里间的床榻,可她却不敢往前一步。到底是因为她心里还对他有所防备。
秦九昀握着书道:“好。”
温桑桑两步走到贵妃榻边坐下,往下一靠,便撑着头道:“开始吧。”
她那神情姿态放松的模样,就差一碟瓜子和一碟花生摆在她面前了,这哪儿是搞什么胎教来了,这分明是一副准备看戏的架子。
秦九昀握着书,没绷住咳嗽了几声。
温桑桑好像反应过来什么,又轻笑着不好意思道:“实在抱歉啊秦修士,没你坐的地儿了,要不你将就将就坐那边儿?”
温桑桑指着离她有些距离的太师椅,她这看戏还怕伤了眼睛是吧?
温桑桑其实不想和秦九昀靠得太近,不管何种意义上,她既怕自己暴露,又因为前阵子被这人吓得有些心理阴影了。
现在她能在这儿,全是为了这条小命。
可是又不能让秦九昀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就只好这样了。
等救了鹦鹉精,拿到秦九昀的承诺,她立马就跑,他要是不给,她也立马就跑,因为她惹不起。
秦九昀没有坐到太师椅上,反而是从书架上重新拿了一本书,负手而立一步一句地读了起来。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灯影绰绰,银白道袍完美修饰着男人的身形,或许是因为深夜了,不由便放低了声音,清冽的嗓音清透入心,更显温润有礼。
温桑桑就这么撑着头,欣赏面前这个正朗读着书卷古文的美男,雅,实在是雅。
要不是上几次被秦九昀锁着给她弄出阴影来了,她都想扑上去,其实温桑桑是一个很记仇的人,如果不是因为秦九昀那句他会把自己身上的财宝都给她。
她当时就是死了,现在也不会在这儿躺着。
虽然死的概率几乎为零,因为她怕死的太难看,不敢抹下去。
就这么硬生生撑了两个时辰,温桑桑眼皮都要打架了,她奋力用手撑开快合拢的眼皮。
不想那读了快有两个时辰的秦九昀竟还丝毫不困,而且气息还十分稳。
见温桑桑离周公不远了,秦九昀便问:“赵姑娘是不是困了?如果困了…”
温桑桑真是觉得这秦九昀真是神了,以往在她那个世界里,她就是个夜猫子,论熬夜没人能熬得过她,怎么今儿就这么困呢?
温桑桑摇了摇头保持清醒:“我不困,你继续…”
秦九昀合上书,当下脸色便沉了下来,怀孕了还熬夜?
“胡闹!”
温桑桑被他吼得有些懵:“你…你吼我?”
这几天秦九昀可温柔了,说话都不敢和她太大声,说她是他的皇帝也不为过,怎么现在竟然开始吼她了?
正好太困找不到发作的事儿,这不正好给了她发作的理由吗?
秦九昀你可别嫌我麻烦!
她刚要怒道:“你…”
秦九昀便开口道:“啊!我刚才想起来,今早闻天他们在清点这一路获得的财宝,都是些小玩意儿,不知赵姑娘喜不喜欢,要不你先去挑选两个?”
“财…财宝?”
一听有财宝,温桑桑人脑子都清醒了,那呼之欲出的痛骂声瞬间消失在嘴边,当下便站起身,眼睛都亮了。
“真的?在哪儿?”
秦九昀看着她这财迷模样淡笑不语。
温桑桑立刻反应过来,两步走到秦九昀面前,摸着肚子佯装娇弱道:“既然秦修士如此请求,辛娘也不好拂了您的意,这么晚了,为了孩子我也该休息了,不如我们快去快回?”
她果真爱财如命,这点儿倒是和第一次见她没两样,就是这张嘴,总是爱说些他不爱听的话来。
若是她一直和现在这么乖就好了,也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