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蒙一边为「芽衣」讲述着崩坏3的故事,一边扮演各种各样的角色为她展示。先是「女武神·强袭」与「女武神·白练」、「女武神·战车」,再是「空之律者」、「破晓强袭」、「天穹游侠」、「理之律者」,然后是「雷之律者」、「薪炎之律者」,最后是「始源之律者」、「终焉之律者」、「真理之律者」……当然,还有希儿、符华、幽兰戴尔、丽塔……系统特别赠送给了侯蒙一个小时的「崩坏3全角色限免卡」,以便侯蒙将各种各样的角色展示给她。
每一次扮演都对应着一段不同的故事。侯蒙在讲得激动时,还用角色的技能对着空气轰了几下。「芽衣」静静地听着,时不时轻轻地将刀出鞘,唤起她的回忆,与侯蒙所讲述的故事共鸣。
“与我相比,他们很幸运。我见证过许多相似的故事,却只有极少数的文明能得到像他们这样美好的结局。”听完侯蒙讲述的故事,她最后留下了这样一句感慨。“谢谢。看到那些似曾相识的面容,听到熟悉的名字与声音,我又想起了一些早已忘却的往事。过往虽早已归于「虚无」,但于我而言,总归还是有些意义。”
「芽衣」将刀收入鞘中,随后整柄刀便忽然消失不见。她收起了刀,同时也收起了作为「芽衣」的过往。现在,她仍是「黄泉」。
“你的能力很特别。它让我感到些许熟悉,不过与她相比,这既非「幻术」,也非简单的「模仿」……我习惯于用「感觉」去捕捉些什么。在我的「感觉」中,你在使用你的能力时,不仅仅发生了外观与力量上的改变。一些更接近于「本质」的事物,比如「气息」,也变得截然不同。但在这种改变之上……你的「意识」却似乎并没有受到很大的影响。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侯蒙思索片刻,答道:“其实关于我的能力,有些东西我自己也没有搞明白。「扮演」会让我暂时性地完全成为我所扮演的角色,除了某些情况下力量更为弱小外,基本没有区别。它对我而言实际上是一种「馈赠」,而并非自己领悟出来的「技能」。我现在已经能自如地运用它,但我对它本身,其实还是处于一种接近于「一无所知」的状态。”
“就拿你之前提到的「意识」来说……有些时候我会受到我所扮演的角色的意识影响,这倒也不是坏事,至少在某些情况下能帮助我更好地代入这个角色。但若是我主观上地只是利用他的能力去完成什么任务,这种意识的影响就会变得非常微弱。不过微弱并非代表没有,比如如果我选择扮演你……那我大概会忘记很多事吧。”
关于这个系统的本质,侯蒙一直在试图探索。系统并不会给出细致的解释,而将探索的机会留给侯蒙自己。不过侯蒙倒是已经能稍微利用一些扮演系统的机制了,比如在直播时利用意识影响来避免出现违和。
“原来如此。我行于自灭者的道路上,也曾摸索着这份力量的本质与用途。虽然探寻「虚无」的意义是「虚无」的,但我依然能有所收获。祝愿你在未来找到你这一份能力的意义。”黄泉认真地道。
注意到他们身后房间里传来的一丝异动,侯蒙与黄泉顿时转身看向了「房间」的门。“看来,梦快要醒了。”侯蒙道,“这次谈话谈得很尽兴。下一次有机会,我们再找个地方聊聊?”
“好。”黄泉点头,答应了侯蒙的邀请。
“那……我就去知更鸟那边等你们了。”侯蒙转身向着梦境酒店的大堂走去。忽然,他又回过头,“再拜托你一件事吧……”
“请讲。”
……
侯蒙告别了黄泉,向着梦境大堂走去。一路上侯蒙又看见了无数沉沦美梦之人。侯蒙虽然已经见过一遍,但还是忍不住感叹。太一之梦无论是听起来还是感受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若是没有无比坚韧的意志……谁不愿沉沦其中?
实话说,就连侯蒙自己都曾想过沉沦其中过一辈子。以凡人的视角看,虚幻与现实有区别吗?但侯蒙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变得清醒。先不论太一之梦最终被「开拓」打破,在梦境中醉生梦死、逃避现实,岂不是在否定现实中自己存活的意义吗?
「人活着不只是为了寻欢作乐」,这是一句常被放在道德制高点用于讽刺底层人的话语。但抛开这一点不谈,它本质上也是正确的,无论对于上等人还是下等人。人们渴求「美梦」,大多因为在现实中存在「苦难」,逃避现实。但没有那些「苦难」,人怎么能在「快乐」中收获活着的「意义」呢?即使是最底层的人,他们也有他们的意义——大多是「活着」。
倘若类比,游戏亦是许多人逃避现实的方式。在玩游戏时,人可以放空自己的大脑,完全抛下在生活中遇到的种种不愉快,沉迷于游戏本身,以此收获乐趣。若是在繁忙的生活中抽空玩一小会游戏,看一看剧情、逛一逛地图,人会在其中收获快乐。但若是生活中没有丝毫压力,完全无所事事地玩上一个月——甚至不需要一个月,只要一个礼拜,一股莫名的空虚感就会填满大脑,游戏的乐趣荡然无存,即使换多少个不重样的游戏也不会减少。
醉生梦死之人的生命不为「活着」、不为「理想」……他们生活在「乐园」中,但是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