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苒一行被方家的家仆拦在了门外,这时候郁苒才一脸懊恼的想起来一件十分要命的事情。
亏得那夜司空翎不请自来,她竟然忘了质问她令牌的事情。
说来也怪,这家仆也不是真的不识得她,就好像有意阻挠似的,偏是不让他们进。这么一想就有点不对劲了,明明是他方家自己报的案,怎么现在反而要将他们拒之门外?
“老大,你的腰牌又忘带了?”正纳闷,卢月附耳小声问道。
郁苒皱着眉头,没有回答卢月的问题,而是对着眼前故意为难的方家家丁,“府中有人报案,如今这般阻拦又是何意?”
“报案?”家仆表现出惊讶的样子,转而又道:“郁捕头息怒,小的们也只是按规矩办事。”
郁苒沉着脸,“规矩?卢月,把腰牌拿给他看!”
卢月当即将自己的腰牌拿出来,郁苒肚子里有火,继而又让哑巴刘,陈秃子挨个都把腰牌拿出来出示一遍,不料那家仆却偏偏盯着郁苒的茬找话说。
郁苒深吸一口气,脸色已经相当难看,身后的捕快同仇敌忾,瞧郁苒的样子便自觉出手把那碍事的家仆挡到一边去。
“你们不能进去啊!你们……”
郁苒抬腿进门前又转头看了一眼那家仆,“搜查令不日就补上!”
方家有人报案又有人故意阻拦,其中缘由很简单,有人想让这个案子公诸于众,有人却只想让它悄无声息的过去。
那阻拦的家丁,分明是想拖延时间。
府里莫名的安静,郁苒加快脚步,让捕快们分头巡查。
“你说那个报案的丫头呢?”郁苒一边走一边问道。
卢月说:“我让她等一下,结果掉头就不见人影了。”
郁苒心头疑虑更重,她忽然听见近处有奇怪的声音,立时躲在高柱后方。卢月站在他的身边,探着脑袋往声源方向看。
“他们想就这么把人埋了!”卢月气愤道。
郁苒握着佩刀的手紧了紧,便从柱子后面出来,走了过去。
“方老爷。”突然出现的郁苒让正心惊胆战的几人皆是吓了一哆嗦。
正在挖坑的家仆顿时停了下来,拿着铁锹的手抖得不行。方老爷瞪大眼睛,看了看郁苒又看了看一边被白布包裹着的尸体。
郁苒的眸子扫视过当场的每一个人,最后仍是落在了方老爷的身上,“方老爷这是想……?”
方老爷腿一软顿时就跪在了地上,“郁捕头您明察啊,她,她她是自己跳井的,她是自杀的!”
“你怎么知晓她是自杀?”郁苒的声音不由冷了下来,“就算你如你说,她是自杀,方老爷又何必这么紧张?”
“我,我……”
陆陆续续有分散的捕快找到这里,郁苒不由他再多说,当即下令:“把尸体带回衙门,派人严加看守方府,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
郁苒的视线又回到方老爷的身上,“麻烦方老爷带路,去井边一看。”
郁苒出现的时候,方老爷身边除了两个帮忙挖坑的家仆,还有两个衣冠华丽的中年女子。一个年岁瞧着更大些,面容如方老爷一般紧张,郁苒观察入微,总觉得她似乎还有些泄了愤的畅快之意。
而另一个相比起来约莫年轻个几岁,她只是在一旁看着,脸上有些紧张,但很明显是装出来的。她的眼神迷离,似乎伤心多一些,焦虑也多一些。
“老大,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郁苒盯着那井口,半晌回过神来,“先回衙门。”
衙门闲置多年,其实已经很久没有仵作了,这么些年,都是郁苒自己兼任着。但到底也只是略懂些皮毛,饶是她无事也经常看些书籍,可仍是吃力了些。
料不到,那时郁苒直奔验尸房,却被人拦了去路。
“老大,外面有个女人求见。”
“女人?”郁苒还以为是方府的人,“我不是说了,不准方家的人随便进出方府吗?”
“不是,这女人不是方家的人,她说,她是来帮老大的?”
这么说郁苒就纳了闷了,她哪有认识什么人,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出现说要帮她?
……司空翎?
一想起这个名字,郁苒下意识的就要拒见,只是她还来不及开口,熙熙攘攘的就传来争执的声音,接着那女人就闯了进来,来到了郁苒的面前。
真是岂有此理,光天化日,擅闯衙门,这女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所有人都这么想的时候,郁苒却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司空翎。
可那女人虽不是司空翎,却有着和司空翎一般的喜好。竟也穿着漆黑一片的裙装,只是材质大不相同,那精致的绣案虽看清晰,却无形中就将价值展漏无疑。
郁苒没见过司空翎的脸,然而这女子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便已然表明她不是司空翎。
郁苒对司空翎的眼睛,简直记忆深刻到植入了骨髓!
“你是何人?”
对方莞尔一笑,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郁苒,然后用不只是刻意还是无意的妩媚之声自我介绍:“在下秦可儿。”
秦可儿?郁苒对这个名字当真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