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有人起夜的声音,两个人同时安静下来。而后司空翎突然向郁苒伸长脖子,她似乎并不担心郁苒会趁机扯掉她的面罩,反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郁苒脖子上的吻痕。
司空翎无声的笑了,郁苒条件反射的微微后仰并想要推开她,却被抓住了唯一完好的手臂。
司空翎作势要低下头,好像很有乐趣在边上再弄出一个差不多的来。
“等一下……!”介于外面起夜的人随时还会回来经过这里,郁苒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但是阻挡不了司空翎的进犯,紧急关头她只能急促的低声道。
司空翎的动作果然停住了,她明亮的犹如繁星一般的瞳孔,戏谑的望着惊慌的郁苒。往日凛然在上的郁捕头如今正无助的被她限制了所有活动,看起来不安又可怜。
郁苒避开了她意味十足的目光,心中因为自己的无力反抗而相当懊恼。
“别在脖子上……”隔了好久,她好像终于狠下了心,轻声的要求道。说完郁苒就恨不能咬了自己舌头。
说是要求,其实在司空翎听来毫无震慑力,反而有点欲拒还迎的意思。但司空翎却也知道不是。
郁苒大概知道她的脾性,吃软不吃硬。她若义正言辞的责骂她,她或许会把她整个脖子都栽满了熟透的小草莓。
“看来郁捕头因为这个,吃了些苦头?”司空翎道:“被人看见了么?”
“……”对此,郁苒选择沉默。
不过她的沉默并不能得到认可,“不说我可不会放过你哦。”司空翎又逼近了一些,柔声说着残酷的话。
郁苒回头狠狠瞪她,“没错!你满意了么?”她恶狠狠地样子瞧得司空翎一怔,郁苒趁机挡开她的手将她推开,“总这样戏弄我,你当真如此开心?”
司空翎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是喜欢看到苒儿可爱的样子啊。”
可爱?见鬼了,哪里可爱了!!
“早些睡吧。”司空翎瞧她真有些生气,便也不多为难了。她道了晚安,便自行离开了郁苒的屋子。
原来那套衣服是司空翎买的。
躺回床上睁眼望天花板的郁苒,冷不丁的又想起司空翎临走前的威胁——她说:你再敢随便受伤,我就让你伤的更彻底一点。
郁苒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实在不敢深入的理解‘伤的更彻底一点’是怎么个伤法。
疗效甚好的金疮药除了在涂抹的时候疼的人万分惨烈,但是之后就温和的多了。郁苒在思考中早已忘记了手上的伤,一觉睡得十分安稳。
“……”晨起时郁苒照了照镜子,脖子上的红斑淡却了不少,但依旧鲜明。她真是苦恼的很!
果然无论如何,这种东西都不能让司空翎弄出第二个。再者,郁苒想着,以后睡下前都要将门窗锁的紧紧的才是!
……如果锁紧了就能拦住司空翎的话。
因为唯一一件便衣也受伤了,郁苒只能穿官服。打开衣橱的时候她又看到司空翎送的那套衣服,十分自然地便把它无视掉了。
那种花枝招展的东西,更何况还是司空翎送来的,她宁愿扔了也不会穿!
郁苒穿好衣服且洗漱完,推开门的时候发现门边的矮椅上正放着昨天她失误弄破的衣服。
郁苒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件衣服方才在屋里没看到倒也没在意,可真是奇怪,怎么会被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这里?
她拿起来一看,血迹被洗干净了,连破掉的地方也被缝补好了。
虽然缝补的手法并不乐观,可郁苒心头还是暖和了好一会。
她抬头正看到前面尚未彻底走远的萝香的背影,她总是走的很慢,郁苒二话不说追了上去。
郁苒突然拦住她,把她吓了一跳。
“是你做的?”郁苒的声音是自己也想象不到的温柔。
此刻的萝香,也就是司空翎不由自己吃上了自己的醋,怎的郁苒面对她的时候就不曾有过这么温和的态度?
萝香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低了低头,那态度算是默认了。
郁苒想道谢的,低头却不设防的看到对方手指上的伤口,萝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想把手藏起来,拄着的短杖都脱手倒在了地上。
“怎么弄的!”看到萝香两个手的指腹上都是细微的针眼,郁苒心头一揪,她明知故问,火气也有点上来了,“是缝衣服的时候弄的?”
萝香似乎感觉到她的怒意,不由害怕的瑟缩了一下。郁苒却容不得她回避,紧紧的抓住她的手。
萝香委屈的像是要哭出来,‘我只是,想多为你做些事……’
再怎么生气,瞧她这个样子,也冒不出火了。她其实哪是生气啊,她只是心疼她啊!常人三两下就能完成的事情,换做萝香要难得多。既然这么为难,为什么还要逼自己做这些呢,无端受了这些伤未免得不偿失。
郁苒抓着她的力道慢慢松了下来,语气也温和了,“以后别再这样了,知道吗?”
萝香微微点了点头。
郁苒看着她,继而又道:“对自己好些,你受这些伤,我瞧着也会难过。”
司空翎当时想的是:她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算是成功了。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