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财心里清楚,贺刚虽在这两年换了一身黑皮,在牡丹江也有了些头面。
可他毕竟是黑鹰会的大当家,他骨子里的混混儿的脾性,哪怕被压制的再好,终究是改不了的。
贺刚这个人,就是个不牢靠的,林有财可没有跟贺刚做生意的打算。
在心底里笃定了这个主意后,林有财微微一笑,将酒杯放到了桌上。
“嗨呀!按规矩来说,警署的份例钱,我只需要交一份就够了。”
“可我林有财不仅交了该交的,暗地里你的那一份,这些年也是从来没少过的。不说你我有多少的情面,难不成钱的面子还没有吗?”
贺刚肯接受自己暗地里送他的那一份钱,也就说明了,贺刚本性上就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
和这种不守规矩的人合作,林有财自然不会放心。
“但是贺队长今天,无论情面还是钱面,贺队长可是一点都没给我啊!”
贺刚早早就开始谋划林有财的家产了,虽然现在还不到老算盘说的最佳时机,但贺刚等不及了。
见林有财有意的岔开话题,贺刚又怎么肯就此放过?
“面子,都这个时候了林有财你居然还想要面子。你可不要忘了,那一火
车皮的猪鬃是我的,在我的手里。”
“章牧再怎么和你保证都没有用,只要我不高兴了,我让你们连根猪鬃毛都见不到!”
说到这里,贺刚的身子朝着林有财又近了些。而是恶狠狠的说到:
“想来你林有财也是个聪明人,我再说最后一遍,猪鬃的生意,不要和章牧做了,我们来做!只要你同意,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猪鬃!”
“否则,我就是一把火把那些猪鬃烧了,也不留给你!”
听到贺刚要将猪鬃烧了,林有财心中顿时一紧。看来贺刚这个混混儿头子,还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林有财虽然不知道,章牧说的那一火车皮猪鬃,和贺刚的是不是同一批。
但看着贺刚信誓旦旦的样子,林有财一时还真有些吃不准。
若真的是同一批,若真的被贺刚一把火烧了,那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只能想办法先稳住贺刚了。
可面临着一火车皮的猪鬃,林有财还是耐下性子,开口到:
“贺队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藏着掖着实在没什么意思!”
“区区一火车皮的猪鬃生意,拢共不过十几根大黄鱼的生意罢了。先后两位警署的大队长,都要来和
我做这宗生意。”
“我林有财何其有幸啊!”
林有财说着,再次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嗯……三十年的威士忌,这味道真是太妙了。贺队长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哦对了,我记得你们何署长办公室的酒柜里,也有这么一瓶三十年的威士忌和我这里的,是同一批。”
“就是不知道,你在何署长那里,尝过没有?”
林有财在此时提及何云山,就是想让贺刚收敛一点。
贺刚见林有财一直在拖延时间,随即将脚从桌上拿了下来,鞋底的雪水融进了林有财买来的高端地毯里。
随即,眉眼中满是狠厉之色。
“林有财你这人真是没意思,刚才还说要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什么话别藏着掖着。话是你说的,藏着掖着的也是你!”
“但我是个痛快人,我的那一火车皮猪鬃,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今天,我这一火车皮猪鬃,我是卖定了!”
说着,贺刚将五指张开,在面前晃了一下。
林有财见贺刚在打哑谜,心中只觉不妙,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五根大黄鱼?”
贺刚摇了摇头,继续伸着五根手指。看样子,是对林有财说的数字很不满意
。
林有财见状,不觉的坐正了身子,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五十根?贺刚你这是在抢!”
“不过就是一火车的猪鬃,如今的市价都已经是天价了,你居然敢要五十根!”
贺刚将手掌收回,身子向前一探。将那张被扇肿了的脸往林有财那里凑了凑。
同时阴狠到:
“不是五根,也不是五十根,是五百根!我要大黄鱼五百根!”
此话说完,尽管楼下依旧吵闹,可林有财的包厢内,却是落针可闻。
甚至于林有财手里的酒杯滑落到了,他那从西洋买来的地毯上,林有财都不自知。
“你、你说什么?”
“我再说一遍,我的那一火车皮猪鬃,大黄鱼五百根!”
在确定了贺刚要的是五百根大黄鱼后,林有财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一副平静如水的样子,极力的压制着心中的火气。
“贺队长你是没见过钱吗?五百根大黄鱼你知道有多沉吗?只怕你自己都抬不动吧!”
“既然贺队长没有做买卖的诚意,那就请回吧!恕林某不远送!”
见林有财下了逐客令,贺刚非但没有要走的意思。
反倒再次将身子埋进了沙发里。
“林有财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
,这一火车皮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