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书房后,蓝水进一步分析。
“既然如此,我们就可以大胆地试探,说您在云城被宋墨抓捕,要宇文太子前来救护,看看他会有何反应,若是有什么不轨之举,那我契丹断不会再跟他合作。”
“此计可行!”
耶律磊重新坐到桌前,深色的木案上,一支毛笔静静地躺着。
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伸出手,提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
蓝水站在一旁,略带欣慰。
这次来大炎一趟,虽说有几分波折,但耶律磊要是能有所成长,也是件好事。
待耶律磊放下笔,望向蓝水,沉声道:“这封信,你就让人秘密送出去。”
蓝水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是。要不要再加几分保险,让人伪装成送信途中遭劫?这样宇文鹊山会更加相信。”
耶律磊听后,略一沉吟,嘴角浮起一丝算计的笑意:“好主意,这样的手法,他应当不会轻易识破。”
蓝水微微欠身,示意自己去安排。
一瞬间,书房里剩下的只有安静的墨香和耶律磊思索的面容。
庶日,李畅步履匆匆,面色焦急地找到了宋墨。
他几乎是一进门就开口:“宋墨,我有消息!耶律磊正在与宇文鹊山联络,看来他真的有大动作。”
宋墨坐在书桌前,抬起头来,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却不急于发表看法。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李畅在他对面坐下,声音稍稍放低,有些不好意思:“你虽不想派兵看守他,但我还是派人留意了耶律磊那边的动向。”
闻言,宋墨挑了挑眉。
他便是猜到了李畅铁定按捺不住,这才没有对耶律磊有所限制。
而李畅是久经沙场之人,比自己更懂如何潜伏监视他人。
“他们有密信流出府邸,虽然不确定内容,但肯定和匈奴有关。”
宋墨静静地听完,捋了捋衣袖,思考了一会儿才说:“不用急。耶律磊不会轻易行动的,他和宇文鹊山之间必定还有试探。如果我们轻举妄动,反倒会暴露。”
李畅皱起眉头:“可那究竟该怎么办?”
宋墨不急不躁地立起身来,走近窗口,眺望着院外:“你在云州全城贴上告示,声称耶律磊已经被官府找到。”
李畅摸了摸下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是,最近的事情闹得百姓沸沸扬扬,属实得给个结果了,我这就去办。”
宋墨拍了拍李畅的肩。
或许傻人有傻福吧。
李畅起身,朝宋墨拱了拱手,姿态自若地离去,而出门时的一回头,宋墨仍站在窗前,目光如炬。
云州的街头开始热闹起来。百姓们注意到了墙壁上的一则新告示,渐渐地,一传十,十传百,整座城都开始议论纷纷。
有些胆大些的孩童甚至在灯笼下模仿早已在城中流传的故事情节,演绎着“耶律磊被官府抓捕”的戏码,惹得围观的百姓开怀大笑。
李畅和宋墨则在一旁暗处,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李畅眉头微蹙,看着那张告示和周围的人群,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下大家都信了耶律磊被官府抓住,可这……不是真的。”
宋墨双手背在身后,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拍了拍李畅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这就是我们需要的结果。让他们去传,他们的话越多,谣言就会越真实。”
李畅显然有些不解,眉头再次紧锁:“可万一耶律磊的手下知道了情况,岂不是徒增麻烦?”
宋墨轻轻摇头,目光穿过人群,投向远方:“不,他们不会轻易现身。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这场戏紧张刺激起来,让他们摸不清我们的底细。”
沉默片刻,李畅点点头,思想仍旧有些不定,但他还是决定信任宋墨。
他捏了捏拳头,脸上露出一副坚定的神情:“好,我会守在这里,若有异动立刻汇报。”
宋墨笑了,拍着李畅的肩,慢慢说:“相信我,李畅。”
……
在匈奴大营的一间宽敞的帐篷里,绣着暗纹的帷幔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舞动。
帐篷中央是一张低矮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几卷地图和一些马毛笔,周围是几个身披盔甲的将领正在倾听他们的太子,宇文鹊山的命令。
宇文鹊山坐在主座,他的神色如同夜晚的黑云,难以捉摸。
最近,他收到了关于契丹四皇子耶律磊被大炎官府抓捕的情报。
帐中几个将领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不敢多语。
“太子,关于耶律磊被捕之事,您看我们是否需要采取行动?”
一名身材魁梧的将领低声问道,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安。
宇文鹊山的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他靠回椅背,语气漫不经心:“行动?救一个连自己都护不好的蠢货吗?”
帐中的空气微微凝滞,四下变得寂静无声。
几名将领相互对视,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们对耶律磊的看法和宇文鹊山一样,却断然不敢把这份不屑显露出来。
宇文鹊山继续道:“耶律磊被捕皆因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