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麻子),我问你,你和金小六前天晚上,是不是一起和刘师傅喝的酒?”
送走刘师傅后,宋金海给包装车间挂了电话,把麻子和小六请到了保卫科。
从这两个人进屋见人开始,就是各种的嬉皮笑脸,耍哈打混。
宋金海看着他们,那脸上阴沉的都能拧出水。
这个张强(麻子)和金小六,都是接了父母班的工人子弟。
宋金海也算是在家属院,看着他们俩人长大的。
和家属院大多数的孩子一样,张强和金小六小时候,也是调皮捣蛋,天性顽劣。所以,学习成绩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论起文化,张强还比金小六强一些,最起码混到了高中毕业。
而小六这孩子,跟头把式的,外加上他母亲,天天的棍棒伺候,才勉强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
看着孩子大了,没有文化,还出不了力气。天天无所事事的,总在社会上和同龄的那些不三不四的孩子瞎混,两家老人一咬牙,都提前办理了退休,早早地让他俩接了班。
原来两个孩子进厂后,都表现的不错。
工作上,虽谈不上有多优秀,但也干的平平稳稳,让人挑不出来毛病。
可是有句老话说的好,鱼找鱼虾找虾,乌龟爱找那活王八。
也不知道,怎么地。
他们俩和刘文光成了好朋友。
自打接触了厂溜子刘文光,这两人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算什么迟到、早退,那些小毛病。
光是聚众打架,顶撞领导,工区里当班喝酒。和刘文光宿舍里开设赌局,骗诈工友的钱物,厂里就处理他俩好多次。
念着他们父母,都是化肥厂的老人儿,也本着“处理不如教育”的基本原则,厂领导才没下狠心,有开除他们。
这几天,包装车间丢了东西,宋金海在心里就感觉,极有可能是内部人干的。
脑袋里,也给他俩排过队,分过类。甚至还在他们身上,画了重点符号。
但是询问了包装车间的其他工友,却都给他俩做了证明。
和他们俩住一个宿舍的工友说,当天,张强和金小六请假去了县里,后来确实也返回了宿舍。
而且回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满身酒气。
另外,宿舍管理员也说,他俩回来的时候,宿舍已经关了门。
按厂子纪律,男子宿舍十一点关门熄灯。十一点以后回来的,是进不了宿舍的。
真有特殊原因,晚回宿舍的。是要找,当天保卫科值班的同志批条,才能回宿舍休息。
可是,那天张强和金小六,非要回宿舍。而且,他们不光拍门的声音很大,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很吵。
为了不影响其他职工休息,管理员才极不情愿的,给他们俩开了门。
开门的时候,管理员看了一眼大厅的时间,刚好是十一点半。
和刘师傅所说的,这两个人和刘师傅喝酒的时间,倒是对上了。
按时间来看,就算他们俩人,先把刘师傅灌醉,再跑到仓库偷走包装袋。然后用自行车推走,这一来一回,一个个半小时,时间也是根本不够用的。
可是,张强和金小六,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找到刘师傅喝酒,而且还会选在,仓库丢东西的时间段呢?
这里面就太奇怪了。
………
宋金海让他俩规矩坐好,就开始了询问。
“张强(麻子),我再问你一遍,你和金小六前天晚上,是不是一起和刘师傅喝的酒?”
“宋叔,不,宋科,我都说了一百遍了,我和小六,那天晚上确实和刘师傅喝酒了。”
张强(麻子)嬉皮笑脸地回答。
“你严肃点儿!这是保卫科!不是你家炕头,我找你来,你就端正态度。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宋金海一拍桌子,大声地呵斥着麻子。
宋金海又问。
“为什么要请刘师傅喝酒?据我所知,你和小六,根本就和刘师傅没什么交往吧?”
“宋科,这话你就说的不对。抛去刘师傅和我家老爷子,是老工友不说。就是我进厂,我刘大爷也没少照顾我吧。咱不说,他看大门,帮我们职工收信送信,叫电话。就是每回见面,他都叫我一声大侄子呢!宋叔,你说,就冲这,我们哥俩儿,和刘大爷喝顿酒没毛病吧?”
麻子的话,说的无懈可击,怼的宋金海也是一时语塞。
盯着张强那张,满是麻子印儿,又坑凹不平的脸,宋金海也在揣测张强的心理。
这兔崽子,嘴是真硬!
宋金海觉得,张强就属于那种,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除了又臭又硬,这小兔崽子,还一肚子心眼子!
分析了半天,还不如换个思路。
这么问,就是问到天黑,估计也问不什么。
唉!
挠了挠头。
宋金海看了看,张强旁边的金小六。
“小六,你妈最近的腰,好点了吗?”
“我妈?哦……宋叔,我妈好多了。这阵子单位也忙,天天不光忙着咱们厂的订单,还有给其他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