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庆宫。
听闻谢暨白过来,姜婉兮立刻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殿下过来怎的也不让人提前知会臣妾一声,臣妾都没来得及准备殿下爱吃的饭菜。”
姜婉兮说着,伸手轻轻扶上了谢暨白的胳膊,迎着他进了屋内。
待他落座之后这才赶忙嘱咐了琴音她们去将晚膳送了过来。
可是一切都布置好了之后,谢暨白却并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只是侧头看向了姜婉兮。
姜婉兮被他盯得心中稍稍有些不安,下意识地把周围人都屏退了下去,然后小心翼翼看着谢暨白出声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在这一刻,她心中第一反应就是姜锦书去找谢暨白告状了,眼底早就跟着闪过了一丝恨意了。
但是谢暨白开口却是质问她,“昨天晚上怎么回事,你不准备给孤一个交代吗?”
意料之外,姜婉兮眼底顿时升起了几分不安来。
“你要是不想要孤的宠幸,大可以直说,这般李代桃僵,是在戏耍孤吗?”
瞧着谢暨白是真的动了怒,姜婉兮也是被他吓了一跳,焦急跪了下来解释出声道,“殿下不是这样的,是,是臣妾昨天晚上沐浴的时候突然脸上出了疹疾,怕冲撞了殿下,所以才出此下策。”
“是臣妾考虑不周,但是臣妾绝不敢有戏耍殿下的心思,臣妾只是担心殿下若是瞧见了臣妾脸上的疹疾的话,那殿下日后看到臣妾就会想到那副模样。”
“是臣妾私心作祟,殿下若是要责罚,臣妾心甘情愿受着,只求殿下万莫误会了臣妾,臣妾心悦殿下,又哪里舍得戏耍殿下。”
姜婉兮这么说着,眼中瞬间蓄满了眼泪,抽噎间眼泪不住地涌了出来。
谢暨白瞧见了,这才轻叹了一口气,沉声道,“这一次便罢了,日后不可这般荒唐了。”
“是,是,臣妾谨记。”姜婉兮毫不含糊地应声道。
“你的责罚可免,芊彤的不行。”
“身为太子妃身边的大宫女,这般没有分寸,妄图依靠身子上位,这样的人,不得不罚。”
谢暨白说着,转头看向了姜婉兮,“太子妃觉得该怎么罚?”
芊彤毕竟是他手底下的人,他这般问也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太子妃对芊彤的态度。
若是她起了疑,那他自该想办法把芊彤调走。
若是没有,那便继续留着。
姜婉兮听着谢暨白的话,双手狠狠绞在了一起,认真开口道,“她会做下这等荒唐事,说到底也是臣妾的错。”
“好在也没有铸成大错,便,便罚她半年的薪俸警醒一下,殿下可能应允?”
谢暨白听着姜婉兮的话,面上没什么情绪波动,算是默许了。
半年的薪俸,她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还真是不知道这些宫女的疾苦。
不过她既这般说了,至少说明她对芊彤是没有起疑的。
昨天晚上她那个汤药有问题,她又不敢细问,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这么想着,谢暨白才看着她开口道,“念你心中到底还是为了孤,这件事情便这么过去了,日后孤也不会再提了,起来吧。”
姜婉兮这才跟着起了身。
看着谢暨白这么说,姜婉兮这才跟着松了一口气,刚想给他布菜,就见着谢暨白站起了身来,“孤没什么胃口,也还有许多奏折要看,就不陪你用膳了。”
说完就转身向外走去。
姜婉兮刚刚做错了事情,这会是连撒娇都不敢,只能恭恭敬敬地出声道,“臣妾恭送殿下。”
等谢暨白离开之后,她这才恼恨地伸手掸了桌上的饭菜。
这一次她是真的憋屈的厉害。
要不是她昨天晚上脸上突然冒出来了那些疹子,她哪里舍得把谢暨白往别的女人身上推?
她昨天还特意给谢暨白喝了那样的补药,一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替姜锦书做了嫁衣,姜婉兮心底的那股恨意是怎么都遮掩不下。
而这一切的祸端都是那突然发作的疹疾。
可是她从未发过这样的疹疾,这件事情怎么看都有端倪。
努力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之后,姜婉兮转头看向了低头候在一旁的琴音开口道,“本宫让你查的你都查到了吗?”
琴音急忙快步上前,看着姜婉兮恭敬开口道,“奴婢都细细查过了,那晚上的膳食瞧着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但是晨起赵太医过来的时候,奴婢多嘴问了一句,他说妇人害喜之兆也有突发疹疾的,只是通常一两日便可尽数散去,奴婢听着与娘娘的症状颇为相似,所以想着会不会娘娘当真是……”
琴音说着,没敢把话说得过于明白,只是眼中的喜色已经遮掩不住了。
姜婉兮听着琴音的话,一颗心也跟着狠狠跳了跳,随即看着琴音开口道,“明天去太医院去请赵太医过来诊脉,在确定之前,切莫声张。”
琴音自是应了下来。
姜婉兮自以为赵太医收了她几次好处,最近又事事周到叮嘱,该是已经算作是她的人了,所以遇事便习惯让人去唤他过来了。
却不想这一切不过都是赵太医故意为之而已。
只有在姜婉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