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处骚动起来,
宋军手持刀枪,顿时便向着赛义德等人杀去,赛义德咬牙大喊一声,右手用力,顿时便将怀中短刀抽出!
然后周围众人便目瞪口呆地看到,大胡子商人突然脖子冒血,脸色惊恐地,缓缓倒了下去!
赛义德过于紧张,抽刀太急,刀锋竟然划到自己的颈动脉!
义士赛义德,壮烈地倒了下去,
这个意外的插曲,只是让双方怔了一怔,之后又同时发一声喊,官军,商人,纷纷抽出武器,厮杀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门口处的宋兵,也匆匆忙忙地关闭城门!
排队等待进城的百姓们,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到自己身后,突然窜出几十个凶恶的商人来,手持锋利的雪亮弯刀,上前与官军作战!
一支响箭被人射进天空,发出尖利的啸叫声,百姓们吓得纷纷抱头鼠窜。
回鹘商人虽然凶悍,豁出命来地拼死搏杀,但官军实力居然更强,训练有素,杀法娴熟,明显也是支强军!
为了便于隐蔽,回鹘商人的武器都是短刀或弯刀,这种武器在近距离偷袭有奇效,但是在正面作战中,却没有官军的大刀长矛威力强。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兵刃上的劣势,让回鹘商人渐渐有招架不住的势头!
地面突然开始轻微的颤抖,远处传来沉闷的马蹄声,听动静,似是有千
军万马,正从远处,如狼似虎般,杀来!
白色大纛随风飘扬,西夏晋王察哥头戴金冠,身披金色大氅,骑着汗血宝马,手中宝剑斜斜前指:
“儿郎们,给本王冲!
攻破此城,金珠女子,任尔等随意取用!”
周围的西夏骑兵们,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发出犹如野兽般的嘶吼声,手持刀枪剑戟,纵马更急。
大将拓跋寒手提长枪,紧跟晋王身后,脸上也是杀气腾腾!
拓跋寒乃西夏擒生军主将,此次他带来两万骑兵,全部是擒生军的精锐,意图趁着宁策北上,镇戎军境内空虚的良机,从此地破关!
黑色的骑兵群宛若蝗虫一般,铺天盖地,向着原州城疾驰而去!
晋王骑在马上,放眼看去,隐约可见城门处的百姓们,正在四散而逃,而守城的宋军,则已杀退了袭城的奸细,正在拼了命地关闭大门。
晋王见状,顿时心中大急,
“赛义德怎么搞的?连个小小的原州城,都拿不下?”
也难怪晋王焦躁,根据事先得到的情报,宁策早已率领麾下主力部队,北上急援定边军,留在镇戎军的,只有三千原西军兵马,由宁策麾下一个叫关胜的将领统率。
如今宋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定边军那边,正是西夏人突袭此地的好时机,只要能攻破原州城,接下来的道路便是一马平川,西夏军可以轻易
杀到庆阳府。
擒生军可以在富庶的庆阳府,烧杀劫掠,屠杀汉人青壮,抢夺财物和奴隶,给大宋腹地以沉重打击,进展顺利的话,一路南下杀到长安城,也不是什么难事。
谁想到,偷袭城门的事,居然会被赛义德给搞砸了!
晋王心急如焚地望着远处的城门,但可惜天不遂人愿,原州城大门,终于被宋军从里面缓缓关闭,留下外面几十具横七竖八的尸体。
晋王察哥愤怒地挥舞着宝剑,
“赛义德那个混账,坏了本王大事,本王要诛他九族!”
拓跋寒默不作声,双眼紧盯城门处,不断地驱马前进,西夏骑兵紧紧跟上,四面八方传来的,都是沉重的马蹄声。
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不到最后一刻,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西夏骑兵犹如饿狼抢食一般,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依旧向着原州城疾驰!
突然,
原州城门再度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几名带着头巾的回鹘商人,激动地冲出城外,冲着西夏骑兵,不断地兴奋挥手!
成了!
晋王顿时大喜,急忙又狠狠地打了战马一鞭,嘴里高喊,“儿郎们,加把劲,城门已被我军夺下,胜利就在眼前!”
此时此刻,西夏骑兵距离城门,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了,
他们已经能很清晰地看到,
城门处横
七竖八倒下的宋军尸体,殷红的鲜血流了一地,大胡子商人挥舞着弯刀,欢呼雀跃,更有一些被吓呆了的老百姓,瘫在不远处的地上,吓得站都站不起来。
城头上的守军,似是方才醒悟过来,开始稀稀拉拉地向下射来箭雨,弓矢软弱而无力,毫无准头。
晋王察哥,催马更急!
“王爷不可!”拓跋寒在一旁喊了一声,“千金之体,岂可轻身犯险?”
晋王阴冷一笑,咬牙切齿道:“宁策一贯身先士卒,本王难道还不如他?”
拓跋寒道:“宁策奸猾,提防有诈,末将愿为王爷前驱。”
晋王冷冷一笑,脸上露出傲然之色,嘴里却神差鬼使般说道:“那……,那便劳烦你了。”
话已出口,晋王顿时大吃一惊,心想自己明明想的是率先杀进此城,怎么话到嘴边,就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