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普速完好奇地睁着大眼睛,询问宁策,
“宁哥哥,你在跟他说什么啊?到底怎么回事?普速完怎么听不懂呢?”
宁策宠溺地看了普速完一眼,
“是这样,若我所料不差,晋王的战略,其实跟我差不多,
我带着新兵来这里迎战周浦,暗中派遣主力去偷袭后桥寨,
晋王应该也是如此,
他派周浦在这边跟我对峙,自己却暗中南下,率军偷袭镇戎军,
萧合达,本王说的对不对?”
萧合达惊恐地望着宁策,嘶声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本将死到临头,只求王爷告知,藏在我军中的奸细,到底是谁?”
宁策转过身去,倒背双手,望向远处的山峦,
普速完仰慕地看着他的背影,
宁策的声音传来,
“萧合达,你错了,你们军中,并无本王派遣的奸细,本官是通过推理,猜出你们晋王计谋的。”
杨志很好奇地问道:“王爷怎么猜出来晋王去向的?”
宁策转过身来,哈哈一笑,
“其实也很简单,杨制使,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西夏一贯在秋季丰收的时候,入侵大宋打草谷,抢
劫人口财物和粮草,
但今年却偏偏提前来了,四月份便大兵压境,包围定边军,于是本王便思索起了西夏军的动机,
肯定不是抢劫粮草,庄稼还没长成呢,
攻城略地也不太可能,定边军是大宋前线,堡寨坚固,士卒精锐,想要拿下此地,谈何容易?
但西夏军还是来了,
再加上如此大战,西夏晋王居然没有前来,只派了个周浦过来,并且还围而不攻,给本官留足了赶来此地的时间,
所以本官隐隐便有了猜测,
定边军这边,只是西夏人的障眼法,负责吸引本王的注意力,晋王真正的杀招,只怕就在其他地区。”
杨志问道:“为何王爷笃定晋王会进攻镇戎军,而不是银州或兰州两地呢?”
宁策一笑,“银州有种师中,兰州有种师道,这两人都是多年宿将,用兵老辣,滴水不漏,察哥根本无力打下这两地,
只有环庆路这边,本王初来乍到,情况不明,晋王定会以为有空子可钻。”
杨志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听大人这么一说,末将也感觉挺简单的,我军既已取胜,末将以为,大人可速速班师,率领主力,驰援镇戎军。”
宁策摆
了摆手,“不必了,本王早已安排妥当,区区晋王,不足为虑,如今西夏宥州空虚,我军正可顺势取下此地,把这块官家赐给本王的土地,拿到手。”
杨志目瞪口呆,“大人怎么知道宥州那里空虚?”
宁策微微一笑,“王禀不是说了么?西夏全民皆兵,一旦有战事,往往四面八方赶来相助,
周浦率领的都是步兵,难以长途跋涉,所以他肯定是从附近抽调的兵马,
而距离定边军最近的,可不就是西夏宥州?
宥州精锐,定已被周浦抽调一空,此乃天赐良机,不容错过。”
杨志当即拱手抱拳,“末将愿率军,为大人前驱,取下此地!”
宁策点头,“好,命将士们休息片刻,今晚出发,连夜行军,再打西夏人一个措手不及!”
黄昏时分,雄伟高大的原州城,沐浴在金色的斜阳下,这座古老的坚城,扼守东西交通要道,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这座雄城,也归属镇戎军管辖,是镇戎军西面的屏障,
或许是因为城门即将关闭。如今排队等待进城的百姓们很多,他们排成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队,略有些焦急地等待着。
几十名宋军士卒,腰杆笔
挺地守在城门处,人人手持刀枪,神色警惕。
几名士卒手持木刀,在进出城的百姓身前身后,贴着身子,虚空挥舞几下,然后便示意放人,算是检查完成。
排队的百姓虽然多,但士卒检查的速度更快,没多久功夫,队伍的长度便减少了很多。
一群回鹘商人,出现在城门处,他们规规矩矩地牵着马,上前接受检查。
年轻的士卒上前,如同例行公事般,挥动手中木刀,在回鹘商人的身前身后,虚空斩了两下,
手腕处,突然传来近乎微不可查的牵引力,年轻士卒能感受到,这股力量,正将自己手中木刀,向着面前的回鹘商人处,拉扯而去。
木刀里面隐藏的磁石有反应了!
这名回鹘商人的身上,藏着不明的金属物体!
年轻士卒不动声色地向城内某处,使了个眼色,
而后他脸上堆笑,望向那回鹘商人,“掌柜的做什么买卖?”
回鹘商人哈哈一笑,“在下赛义德,不过随便贩卖些马匹而已,勉强赚个糊口钱,这位官爷,在下可以进去了么?”
年轻士卒点了点头,放下手中木刀,微微笑着,“自然可以。”
赛义德冲着对方点点头,而
后牵着马,大踏步走进城中,只是他没走多远,便停下了脚下步伐,回头向城门处望着,似是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