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德城外,此刻十分热闹,
城池的左侧,残破的兵器铠甲以及被烧毁的辎重,堆得如同小山一般,足足有三层楼那么高,给人以极大的视觉冲击力。
只看这些兵器和辎重,就可以想象,贼兵是有多么的声势浩大,然而这样一支强大贼军,却被英勇的官军给打败了。
城池的右侧,上千名百姓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这些百姓虽然衣衫各异,但绝大多数都是带着礼物来的,或是手里捧着鸡蛋水果之类,或是带着仆人,挑着沉甸甸的担子,里面装着鸡鸭鱼肉等,一看便是前来慰劳官军的。
城门正中,旗帜招展,锣鼓喧天,宁策此刻穿戴整齐,带着手下众将,正含笑望着远道而来的大宋参谋团。
高俅一眼便看到站在宁策身后的,笑容有些欠扁的高衙内,眼看儿子安全无事,高俅当即放下心来。
宁策快步前去相迎,两支队伍,很快便汇合到了一处。
望着那些前来劳军的百姓,高俅不禁捻须微笑,“不错,王师前来,百姓箪食壶浆以迎,可见贼寇田虎,是如何的不得人心。”
宇文虚中也是微微笑着,“太尉说的不错,宁策有古之名将之风,若非他手下兵马秋毫无犯,如何能得到这么多百姓的爱戴?此人前程,不可限量。”
周邦彦是个纯粹的
词人和音乐人,军事政治他是不懂的,只不过光看眼前的景象,也知道宁策一定打了个大胜仗。
身后数百名士子见了这种场面,也都激动了起来,百姓们纷纷上前,把怀中的鸡蛋,水果,鸡鸭鱼肉等等,往官兵手里塞。
望着不远处玉树临风,气度威严的宁策,
士子们纷纷大发感慨。
“大丈夫当如是也。”
“果然是了却君王天下事!危难时刻,为官家分忧!”
“此时此刻,我等应赋诗一首!”
望着眼前盛况,众士子纷纷诗兴大发,有人已经开始吟诗作对。
文艺老青年,应天府文坛盟主周邦彦见状,顿时大喜,心想作诗这事,自己在行啊,这不正是一个借此盛会,刷文坛声望的良机么?
周邦彦当即哈哈一笑,上前对高俅和宇文虚中等人拱了拱手,“几位大人,此情此景,何不赋诗一首,以作留念?”
高俅微微颔首,他今天心情也不错,宋兵打了这么长时间败仗,总算赶上一次大胜的机会,算是对皇帝,也有个交代。
“可。”
宇文虚中也含笑同意了,
于是周邦彦环顾周围,望着这些兴奋的百姓们,开始酝酿情绪。
谁知就在这时,突然,一阵魔性的笑声响起。
“哈哈哈哈,有了,这还真是巧!此情此景,恰好与本官前年所做诗词,分外吻合。”
众人抬眼望去,却见宁策哈哈笑着,当即便念出一首诗来。
“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丈楼,三千年来谁著史,八千里外觅封侯!”
“定将捷足随途骥,那有闲情逐水鸥。笑指泸沟桥畔月,几人从此到瀛洲?”
众人听了,顿时皆都轰然叫好,纷纷说道这首诗,气度豪迈,当为全场最佳,只有周邦彦脸色悻悻的。
随即宁策便带众人进城回府,来到厅堂中后,高俅以商议兵事为由,将众人屏退,只留下宇文虚中和宁策。
周邦彦也想留下,却被高俅以‘你不懂兵事,听了也没用’的理由赶走。
眼看周围再无他人,宇文虚中这才目光灼灼地望向宁策,问道:“宁策,现在这里只有老夫和高太尉,你不必有所忌讳,说罢,李纲留下的伏兵,藏在哪里了?”
宁策闻言,当即一怔,心想你这是从何说起?
李纲啥时候留伏兵了?
高俅见状,伸手指着宁策笑道:“在老夫和宇文大人面前,你还要装傻?让老夫想想,天王李成,骁勇善战,李老头多半留下的是他。”
宁策这才反应过来,知道两人想岔了,顿时便有些哭笑不得。
“两位大人想多了,壶关和昭德府,乃是下官率领麾下四千雄兵,亲手打下来的,并没有借助外来力量,也没什么伏兵。”
“李大人只给下官留了一万人,下官留了五千给吴玠守壶关,还有五千驻扎在此地,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其他兵马了。”
高俅和宇文虚中闻言,顿时大吃一惊。
“你居然能以四千兵,打破壶关?”高俅脸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宁策重重点头,“现在不是你们赞叹我功绩的时候,下官如今有一事,需要两位帮忙。”
高俅心想谁赞叹你功绩了?
便冷哼一声,“有话快说。”
宁策便说:“下官准备明日带兵去打田虎,想请高太尉帮个小忙。”
只听噗的一声,宇文虚中嘴里的茶,就喷了出来。
只见他一边狼狈地擦拭衣衫,一边不满地望向宁策,“宁策,你不要拿本官消遣好不好?带四千兵去打田虎?你确定不是去送人头?”
宁策皱了皱眉,很不服气的样子,“下官虽然只有四千兵,但都是精锐,战力相当于四万普通官兵!并且田虎也没什么好怕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