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阳谷县县衙大门前,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仿佛整个阳谷县的百姓,都在此时此刻,被吸引来了一般。
因为就在从昨晚开始,阳谷县爆出一个惊天般的劲爆新闻来。
无人不知,无人不识,走街串巷,叫卖炊饼的三寸丁谷树皮武大郎,就在昨日晚上,被人发现,活活吊死在自家门前。
当时正是雨夜,天色深沉灰暗,街道寂静无人,是以他的尸体,隔了很久,才被对门居住的邻居,王婆发现,当即报了官。
当官府差人赶到时,正看到抱着死者尸体,哭得梨花带雨的美貌遗孀,以及站在一旁,满脸都是震惊和悲伤之色的打虎英雄武松。
据王婆说,死者死状非常凄惨,是活活吊死的,死的时候屋子里的人还没有发现,更显得死者的凄惨和冷清。
一想到在雨夜之中,武大郎上吊而亡,只有他挑了几十年的扁担和做了一辈子的炊饼,默默地陪伴他,众人便情不自禁,感到怜悯和震惊。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此简单结束。
很快,就在今日凌晨,一个更为劲爆的消息,传了出来。
据传,死者之所以上吊身亡,与他的娘子,潘金莲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消息一传出,震惊的百姓们,很快便回过神来,待到他们想起与丑陋的武大,形成鲜明对比的,那位如花似玉的美貌妇人时,顿时便打心眼里,相信了这则传闻。
很多在家里闲的发慌的中年大妈们,顿时人人都成了事后诸葛亮,露出一副早知如
此的模样,对那刚刚失去丈夫的妇人,口诛笔伐。
“早就知道那娘们不是个正经人了,谁家本分妇女,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倚门卖俏?”
“你看你看,我当初说什么来的?那潘氏我当初一看,便知她是最擅勾人的狐媚女子,不是个省心的主,武大娶了她,早晚必有祸患!”
“不用说,肯定是谋害亲夫,这种蛇蝎妇人,就该浸猪笼!”
“肯定有奸夫!”
“可不咋的,那奸夫也脱不开干系!”
传闻愈演愈烈,几乎是天刚蒙蒙亮,就传遍了阳谷县的大街小巷,流言传播之速,着实罕见。
一方面是因为此事引人注目,美女,情杀,雨夜,吊死,出轨,奸,情,这些都属于那种能挑动人们的神经,令人注目的元素。
另一方面,武大郎原本就在阳谷县,是个名人,他每日风雨无阻,走街串巷,贩卖烧饼,再加上他那独特的外貌,几乎大半个阳谷县的人,都认识他。
更何况,他还是最近轰动全城的,凭着一双铁拳,硬生生打死老虎的英雄武松,的大哥。
是以此事,顿时便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
而本地官府,也一反常态,以极其罕见的速度,一大早,便将官府的告示,贴遍了阳谷县的每个角落。
阳谷知县蒋元,得知此骇人听闻的事件后,不敢怠慢,调遣精兵强将,经过连夜的侦查和搜寻线索,如今已经锁定真凶,将在今日一早,公开审理武大郎身亡一案。
几乎是每个人一觉醒来,便得
知了武大的死讯,以及蒋知县审案的消息。
于是老百姓当即纷纷行动起来,带着对武大郎的怜悯,对淫妇的痛恨,以及对真相的渴望,纷纷涌到县衙大门前,耐心等待知县大人登堂审案的那一刻。
此刻在县衙大门前,百姓民众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张嵲,杨再兴两人,此刻也是赫然出现在了人群中。
望着面前的人山人海,张嵲不禁微微皱眉,心情更是有些沉重。
杨再兴虽然是武将出身,此刻见了这么多人,不禁也觉得有些不妙。
当即低声道:“张先生,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好像有点不对。”
张嵲点了点头,“此事若说,没有人在背后推动,我是不信的,我总觉得,这件看似简单的案子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杨再兴眉头紧锁,想了想,便说道:“能有什么阴谋呢?此事往大了说,最多也就是那妇人谋杀亲夫,为了一个卖炊饼的,搞这么大阵仗,蒋元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张嵲闻言,当即冷哼一声。
“还能是什么药?我等如今步步紧逼,即将把蒋元,蒋和兄弟侵占大批民田的事情,揭开真相,公布于众,就在这紧要关头,蒋元突然要赶个大早,审问一件自杀案!”
“可见,此案绝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杨再兴闻言,不禁叹了口气。
“要是大人在就好了,大人足智多谋,一定能看穿蒋元的奸谋。”
提起宁策,张嵲的心中,顿时便感觉到了几分安定。
一
直以来,宁策都是整个团队的主心骨,宛若定海神针一般的人物。
无论是张嵲,还是杨志,鲁智深,遇上解决不了的事情,往往都会去找宁策。
而宁策也几乎是每次都不让众人失望,他总能从各种稀奇古怪的角度出发,为众人指出一条明路,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想到这里,张嵲不由得感觉有些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