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昨日之事……”王豫试探性问道。
杜迈一脸茫然,“昨日?昨日什么事?”
“没什么,没什么,呵呵。”王豫干笑两声,便拿着公文匆匆离去。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杜迈脸色疑惑,他总觉得自己的这位下属,今天有些奇怪。
王豫刚刚出门,便看到几名官员,簇拥着府尹张叔夜匆匆而来。
他犹豫了一下,正在斟酌自己是否应该上前,跟张大人打招呼时。
张叔夜已经带人匆匆而过。
连瞧都没有瞧王豫一眼。
王豫怔在当场,伫立许久,这才长叹一口气,心情沉重地走了开去。
显然杜雅香没有把昨日之事告诉她爹,这也意味着,拯救宁策的重担,如今都压在了王豫一人身上。
想到这里,王豫又恨又怒,心想这小姑娘还真是个无情无
义之人,但想起出门时柳氏那哀求的眼神,他又开始苦恼起来。
不知不觉,王豫来到开封府大门之前。
衙门口处,庄严肃穆,几名手持长枪的官兵在此把守。
一个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者,正站在大门旁边,面色威严地看着周遭来来往往的人群。
看到此人,王豫眼前一亮,当即匆匆走出官衙,来到老者面前。
招呼了一声,“张捕头。”
老者讶然转身,“哦,原来是王大人。”
张捕头乃是开封府的资深捕快,如今年岁已高,即将退休。
他资历老,人头熟,官衙里有个风吹草动,他一般都清楚。
王豫走上前去,热情地和张捕头握了握手,借着衣袖的掩护,不经意间,一块小小的散碎银子,就被他递到张捕头手中。
捏了捏手中银子,张捕头脸上笑意更浓。
“王大人可是有事?”
“昨天可有一名年轻人犯押入?”王豫把宁策的身高长相描述了一番。
张捕头听了,茫然摇头,“没这样的人。”
王豫听了,顿时心中一松。
张捕头问道:“此人是王大人的子侄?”
王豫急忙摇头不迭,“老夫岂有这种不成器的子侄?只不过随便问问而已。”
“那,昨日可有人前来告状,状告杀人一案?”王豫继续问道。
张捕头哈哈一笑。
“王大人说笑了,咱们开封府管辖这么大地方,哪天没有杀人案?却不知王大人问的是那一件?”
“好像死者叫王虎。”
“啊,对对对,是有这么一件案子,王大人不提,老夫也正想和你说呢。”
王豫听了,顿时心中紧张。
“这案子可蹊跷的很,就在昨日,苦主王虎的弟弟王豹前来告状,说一个姓宁的书生杀了他哥哥。”
王豫听了,当即一惊,心想这下坏了。
张捕头皱了皱眉,“不过也是奇了,老夫在开封府待了这么久,还是头
一次看到大人打原告的。”
打原告?那不就是王豹么?
张叔夜为何要打原告?
这是怎么回事?
王豫急忙询问。
“这个老夫也不太清楚,状纸是昨日下午递上去的,张大人看了状纸,便命差人把原告狠狠打了一顿,又把他赶了出去,还说若是再告,就把他抓入大牢。重刑侍候呢。”
“王大人你说,此事可不是奇了?”张捕头哈哈笑着,“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还头一次碰上如此奇怪之事。”
王豫听了,终于松了一口气,犹如卸下千斤重担一般。
心想宁策这小子还真是有狗屎运。
没说的。
肯定是高俊楚把此事禀报给了高廉大人。
然后高大人出手了。
张叔夜于是便给高廉面子。
把苦主打了一顿,命他不得再告。
看来宁策这番是没事了。
不过这个惹祸精,以后一定要让自己女儿远离此人。
以后,还是要多多结交高俊楚高公子这样的人中俊秀。
知恩图报,慷慨仗义,挺身而出把宁策给救了。
女儿岁数也不小了。
自己也该挑个日子。
问问高公子的意思。
尽快把两人的婚事,确定下来。
完成了柳氏交代的任务,王豫顿时一身轻松,当即和张捕头站在衙门前,有说有笑,聊起天来。
就在这时,一匹浑身漆黑,没半点杂毛的高头骏马,从远处疾驰而来。
马后还跟着七八名骑士。
一个华服锦衣的大胖子,骑在黑马上,一边掏出手帕擦汗,一边不住地催马奔驰。
全然不顾这里是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
路上行人被吓得纷纷躲避。
“这人好生嚣张。”王豫皱了皱眉。
张捕头低声道,“王大人连曹家逆子都不认识?此人乃开国名将曹彬之后,历代将门,他爹是团练使曹累。”
两人正说话间,这胖子骑着黑马,不断挥鞭,当即就在两人身旁,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