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快去看看你老师吧,这件案子,他比老夫都着急。”张叔夜抚须微笑,眼中隐隐有狡黠的光芒闪现。
“老夫也要派人通知高俅,让他撤去在城外搜索密谍的官兵。”
宁策于是便辞别了张叔夜,带着杨志张宪两人离去。
片刻之后,宁策来到宗泽府中。
“老师正在书房,且让师兄带你去。”得知宁策前来,宗泽爱徒王宣匆匆赶来迎接。
“恩师这几日身体如何?”宁策关切地问道。
“老师身体康健,师弟勿忧,就是他老人家这几日心情不太好,一会师弟说话时留意下。”王宣嘱咐道。
宁策点头应允。
心想张大人说的没错,看来恩师也在为诏书失窃案发愁。
很快,几人来到宗泽书房。
宗泽此刻正坐在书案前,手中拿着狼毫毛笔,却没有下笔,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宁策急忙上前施礼:“学生宁策,见过恩师。”
宗泽闻言,抬起头来,看到宁策后,老者那刀刻斧凿般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温和而欣慰的笑容。
“原来是宁策啊,快,快坐,老夫等你许久了。”
宁策于是在一旁拣了个椅子坐下,王宣则坐在了宁策的对面。
几日不见,宗泽头上的白发似乎又多了几根,脸上皱纹
也似乎更密了,唯有老人的腰杆依旧如同标枪一般,挺得笔直。
双眼也是炯炯有神,眼中战意盎然。
在他面前的书案上,摆着一封写了一半的奏折。
宗泽随手将奏折合拢,放在一旁,这才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地看了宁策一眼,“几日不见,你居然成了龙虎山的掌教真人?看来老夫倒是替你多虑了,小子,你的仕途之路,一片坦荡啊。”
对面的王宣闻言,顿时便吃了一惊,他睁大眼睛望着对面的小师弟,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宁策脸上难得的露出害羞表情。
心想谁晓得那个疯疯癫癫的道士,居然会是龙虎山张天师的师叔呢?
于是宁策就把那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跟两人述说了一番。
他有所保留,只说那个疯道士围着自己打量了几圈,就扔下铜牌跑了,至于疯道士其他的话语,宁策都给隐瞒了下来。
听得宗泽和王宣啧啧称奇。
宗泽抚着胡子,哈哈大笑道:“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不但老夫相中了你,就连龙虎山的麻衣神道,也看中了你小子,你的运气,着实逆天。”
王宣在一旁也是羡慕不已,“当今官家,最是尊重道教,龙虎山又是天下有数的道门宗派,小师弟成了天师府掌教,以后定
会前途无量。”
宁策谦让道:“哈哈,也算是小子走了狗屎运,那道士平时疯疯癫癫,荒诞不经,走在街上人人避之不及,谁能想到他居然是龙虎山的真人呢?”
“要不是一时好奇,恐怕就错过了此人。”
王宣也是笑笑道:“这就是所谓的,真人不露相吧。”
宗泽抚着胡子,望着宁策,频频颔首,心情极好。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啊,宁策,你既有了这重身份,更要谨守本心,勇猛精进,把学问做好,用你的能力和身份,为天下百姓,做更多的事。”
宁策听了,当即起身,肃然道:“恩师教诲,学生终生不敢忘记。”
宗泽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即他望向王宣,“你这小师弟可了不得,现在可是有官身的人了,虽然只是个最小的从九品。”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了好笑的神情。
宁策脸色一红。
王宣先是一喜,随即便觉奇怪,“科考乃是明年,小师弟如何……”
他怔了怔,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莫非是官家赐下出身?”
宁策急忙点头,道:“前日师弟跟随龙虎山的师侄们进宫面圣,幸得皇上赏识,赐我进士出身,在开封府担任承务郎。”
王宣听闻,也露出了好笑的神情。
“
这……,倒是有些奇怪,能赐你进士出身,显然官家对小师弟很赏识,但这个承务郎……,哈哈,委实也太低了。”
宗泽在一旁重重哼了一声。
“还不是蔡京那老贼搞的鬼?他自己卖官鬻爵无数,却对你小师弟横加打压,在官家面前进谗言,陷害忠良!”
王宣闻言,脸上也露出怒色,“这老贼贪污受贿不计其数,连他家的马夫都给弄了个官当,朝堂上有如此奸臣,实乃我大宋不幸!”
听他如此说,宗泽也有些脸色黯然,长叹一口气。
随即宗泽身子微微前倾,脸色也有些紧张,望向宁策。
“张叔夜找你了吧?诏书失窃一案,你可有头绪?”
宁策点了点头。
宗泽抚着胡子,面色凝重。
“这份诏书非常重要,皇上对此也极为重视,只是案情扑朔迷,离,迟迟难以抓获贼人,张叔夜对此是头大如斗,老夫听闻此事,便向他推荐了你……”
宁策急忙展眉笑道:“好叫恩师得知,此案,已经被学生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