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节,北风脉脉,列国使臣入宫朝见。
宋皇在巍峨的正通殿宴请王公贵族与三国使臣,景昉、易橒澹、景泽均出席。殿上,玉液琼浆,珍馐佳肴,丝竹礼乐,歌舞升平。
宋皇春风和意,执酒相迎:
“今日迎来贵客,诸事顺利,气象和!朕在此处为银国、凉国、迌国的大使们接风洗尘。”
三国使臣们纷纷举杯,齐声恭贺:
“感念陛下恩泽!祝宋朝国泰民安!盛世太平!”
宋皇威仪端坐,笑道:
“请坐!”
殿内,凌峥微观四野,当目光流转至前方的景昉身上时,凌峥双眼凌厉,深陷疑思之中:
“中箭至此,居然能安然无恙!莫非,他身上穿了什么奇特的护甲之类。”
景昉目光冉冉,望向凌峥,微微颔首。
凌峥双眼含笑,亦点头示意。
此时,迌国大使孜于步步恭敬,走到大殿上,深深鞠了一躬:
“陛下,今初夏,我国君主机缘巧合,得一至宝,乃黑海夜明珠!此番前来,特进献给皇帝陛下,以示两国永世交好之意。”
话毕,孜于命随从献上了一颗硕大且罕见的绝世夜明珠,在场人都瞠目惊赞不已。
宋皇圣颜喜悦:
“此夜明珠实属稀有珍贵,多谢迌国君主,慷慨割爱,来人,好好收起来!”
孜于毕恭毕敬地:
“陛下,臣下其实是领命而来。迌国君主已立新储,此番命我诚意呈上迌国的和亲国书,请陛下许贵国公主下嫁迌国王子,结秦晋之好。”
孜于此话一出,满堂沸腾!原来,迌国此番是有求而来。
宋皇目光熠熠:
“迌国君主之意,朕心亦喜悦。只是,朕身边的公主,或是已远嫁,或是尚在年幼,如今,适龄之人,确实没有合适之选。”
孜于面色平静,态度不卑不亢:
“是臣下冒昧了,不详知宋国并无适龄公主。君主让臣下诚禀,陛下亲赐公主与列国王室和亲,故我迌国君主,愿效仿列国!待公主下嫁后,迌国必荣宠公主,视若珍宝,以蔚感荣耀!”
这一番话,得诚挚合礼且谦逊有据,旦求卑微、相交以诚,使得,倘若宋皇不应允,犹显宋国忽视迌国,不重邻国建交,不明礼仪。
宋皇目光平和,言语有度:
“大使不必着急,你们今日刚到京都,要悉心安顿。两国邦交,朕一直是重视重行的,大使所提之事,朕必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如何?”
孜于忙跪谢道:
“陛下睿智英明!臣下替迌国君主铭谢陛下!”
景昉转头看向易橒澹,二人目色如沉,凝眸相视。
凌峥悠然地为自己斟满酒,一副傲慢自诩的模样,饶有兴致地坐观好戏。
一边的景泽,目露剑光,除了周旋应酬于三国众使臣之间,他暗中细细观察着周围发现的一切蛛丝马迹。
洛府
洛焕丘静坐堂内,端起茶盏,神情颇为悠然轻松。
田湘依却惊愕地:
“老爷,您刚刚什么?皇上有意退回赐婚!”
洛焕丘默然:
“是,昨日从御书房回来,本就想告诉你,但想着,你性子急躁,等皇上口谕下来,再也不迟。近日来,皇上忙于三国使臣朝见之事,我想,再过两日,宫中的口谕便会下达洛府。”
田湘依满眼震惊,她如何都不肯相信,自己所听即是事实:
“三皇子与瑧儿的婚事没了?真的就这么没了!”
“你勿要大惊怪,皇上钦定之事,泽深恩重,正合我意。”
“老爷!你可想过,瑧儿被皇家议婚、又忽然被退婚,如此一来,瑧儿的名誉就毁了?”
洛焕丘心平气和地:
“瑧儿的心性我最了解,与其让她在王府深宅里,深陷勾心斗角的危局,不如当断则断,往后过得风轻云淡些。”
田湘依忿然不已:
“你怎么能这么呢?女儿家的名誉何其重要啊!她以后在开封府,会被众人指指点点,还会被各府的内眷们议论纷纷,你让她如何自处啊?”
洛焕丘深深叹息:
“难道如今,她被议论得还少吗?”
“可你过,府中皆是一荣俱荣!瑧儿如此,那珩儿、筠儿往后的前途与婚事,也都将被毁了呀”
洛焕丘拍案而起,眼中凛冽如火:
“我洛家的女儿不是非得嫁给高门显赫才行!若是有人嫌弃洛家府门贫瘠,那他也必不是什么良配。洛家的子女,可以身陷困顿,可以居于安平,但不会自艾自怜,害怕平凡,而去蓄意攀附谁。”
田湘依目色震颤地站在洛焕丘的对面,眼神凄哀幽然:
“她是你的心头至宝,为她深谋远虑,自是如此!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是管不了了!但我可以管我的筠儿。”
洛焕丘厉目问:
“你此话何意?”
“老爷!不好了,刚刚内院进了贼,打晕了绾和几个家仆,大姐她追出去了!老爷啊!”
院中,管家奔跑而来,气喘吁吁地一遍遍地喊道。
“什么?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