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官军派出的哨探带回消息到大营,零城城门大开,百姓正常出入了。 两员大将商议一番,以为是反贼故意诱敌深入,需要进一步查明真实情况。 官军出动十人小队,乔装打扮一番,以平民的身份顺利进入了城内。 他们发现,不仅昨天还驻扎在城楼上的部队已经没了踪影,连反贼的大本营府衙也是人去楼空。 他们向百姓问询大部队的踪迹,百姓就把昨夜发生的怪事说给他们听。 十个人急匆匆地出了城门,赶回营地,向指挥官报告了此行的所见所闻。 两位将军大为震惊,千军万马在瞬间就消失不见,那可真是骇人听闻了。 可是,这一切不可能又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眼下,零城处于一种无政府状态了。 为了核实情报的真伪,也为了进一步加强对反贼的搜剿,将军领着十万大军进入了城内。 结果就跟之前十个人查探的情况别无二致。 两位将军又分散兵马,对城内各处进行了一番仔仔细细的搜查,也没有发现敌人的半点踪影。 无奈之下,在城里休整了一天,大军班师回朝。 两位将军入宫向皇帝报告战况,并抛出了敌方人马集体失踪的疑云。 大殿之上,无论君王还是大臣,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唯一清醒的人是毛翼飞,当然他也装成纳闷不已的模样。 他也有一点小小的惊讶,王开槐的搬运功夫,似乎已经超过他许多了呀。 也不知道,那么多人马,顷刻间是到了地下,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喜易帝清了清嗓门,道:“毛爱卿,你对此事有何高见?” 毛翼飞摇摇头,“微臣觉得十分神奇。” 喜易帝说:“咱们先不管事件本身神奇不神奇。咱们应该从贼人的动机入手,摸准他们下一步的动向。” 毛翼飞道:“事态尚不明朗,无法分析呀。” 喜易帝满面愁容地抱怨道:“自登基以来,朕就面临着一个残破的开局。先是光城府衙被血洗,现在又是零城乱贼造反。两次都是贼人无端端就凭空消失了,这都是些什么鬼玩意。” 其实他还有话没说出口,大殿之上站着的这个毛翼飞,毒也毒不死,射也射不死,简直是让他抓狂不已。 毛翼飞说:“陛下,现在讨论贼人的去向无益,咱们不如静观其变。” 喜易帝叹了口气,道:“也只好如此了,请爱卿密切关注后续动静,予以有力而果断的处置。” “微臣一定尽力。”毛翼飞躬身回道。 这种表态就是虚假的了,但又非做不可。 退朝以后,毛翼飞潇潇洒洒地行走在热城的大街上,用腹语给王开槐传音。 “开槐,我是翼飞,方便说话吗?” “方便,大元帅您有何指示呀?”王开槐的话里透着顽皮与不羁。 “不敢不敢,我哪敢指示你呀。你能够瞬间将千军万马转移得无影无踪,我佩服之至。”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嘿嘿嘿,你跟我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办到。” 王开槐沉默片刻,道:“算是我吧。你有什么意见?” “我没意见。你爱干嘛就干嘛吧。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的终极目的到底是什么?是要颠覆这个政权吗?” “正有此意。” “喂,你这么做可不地道了,兄弟我还在朝廷混饭吃啊。” “翼飞,你提的问题,我已经考虑过了。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不知你能否采纳。” “说嘛。” “万一你被牵入太深,就顺势入戏吧。” “啊?” “我这边,肯定是全力要推翻朝廷的。可是站在你的立场,覆巢之下无完卵,势必要抗争的呀。你我师出同门,情同手足,私交甚笃,于利益关头会有争端。但是要你跟我动手,我不愿意,你可能也不情愿。其实就算是真打起来,你强一点,我强一点,都是正常的结果。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你我都不能将对方置于死地。” “嗯嗯,在理,接着说。” “我建议,在我俩都不下场的情况下,让两边人马好好地斗一斗。” 毛翼飞想了想,道:“眼下情势不明朗,我也不晓得你下一步要走什么棋。所以,要我更深地介入不大可能。至于你说斗一斗嘛,我暂时兴趣不大。要知道,我俩棋手博弈,无辜的棋子却要丢了性命,这个不是我想看到的。” “你还是十分宅心仁厚嘛。” “那倒也不是。就像这次,你们歼灭我手下的军队,我还是十分的心痛的。我虽然不是爱兵如子,但对部下极为看重。” “哦,这个好办,以后我会命令我的人不许杀伤军队。” “呵呵,这也能够做到?” “走着瞧吧,我能够做到。” “好吧,可是衙门呢?你老是血洗府衙,这个,似乎也太残忍了呀。” “翼飞,这样说下去没有意义了。老实跟你说,我俩的矛盾不可调和,迟早要有一战。前面跟你许下的诺言差不多都可以推翻,与其欺骗你,不如跟你摊牌。” “哎呀……”毛翼飞顿时难住了,不知如何开口。 王开槐又道:“我的使命是推翻现有的登喜政权,不可避免会打碎你的饭碗。” 毛翼飞问:“你要当皇帝?” “不,我扶持一个人来当。”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好说了嘛,你给我点时间,我考虑好了再给你信,如何?” “好的。” 毛翼飞如释重负地长长吁了口气,迈着有力的步伐朝元帅府走去。 王开槐向他亮明了立场,即双方不可能有妥协的余地。 对王开槐进行说教是无益的,之前在天毒教的大本营,两人已经有过一番深入的沟通了。 要劝阻王开槐少杀滥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