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冷气充足，秦素摩挲自己的手臂，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当下。
原本燥热而无助的情绪渐渐消弭，秦素冷静下来，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看现场的各个“竞拍者”。
出乎意料的是，在小型拍卖会，似乎是撕开了某种禁忌一般，许多人都已经将自己的假面摘下，仿佛根本不在乎身份暴露。
可是面具下形形色色的脸，竟然没有一个是秦素熟悉的面孔。
她愣怔片刻，才想到什么，自嘲一笑。
这样的拍卖会，那些人真正想交易的人又怎么会亲自登场？来的或许都是自己信得过的助理，代为竞拍而已。
仔细看去，秦素甚至能看到那些助理耳边的耳机，还有那不停发消息的手……
更甚至，秦素猜测，小型拍卖会的所有“商品”都是提前以某种秘密渠道告诉了各个意向买家，买家也早就物色清楚。
现场的圆台和鸟笼，不过是一种噱头，但也的确足够震撼人心。
起码是让秦素感到恶心了。
不仅仅是鸟笼，还有纷至沓来的记忆片段，都让秦素烦躁。
当又一个人对商品出价时，秦素拉了一下商霍的手臂。
“我出去一趟。”
商霍点点头，似乎是在想什么事，并未拦住秦素。
只是秦素主动跟他说话，他眼底似乎还有隐隐笑意，看着秦素的身影沿着墙边一路消失在门口。
商霍不以为意，转过来继续看着眼前的修罗场。
怎么不算？不会亲自出面的大佬们都是其中一环，焦灼等待回复的助理则是另一环。而鸟笼中的小鸟早就已经被折断羽翼，逃走的可能，就像是鸟笼上那扇并不明显的门一样。
商霍垂眸轻嗤，声音低低的：“姐姐，当时你要是没有离开商家，会不会今天也是其中之一呢。”
他周围没什么人，并没有人听到商霍的暗中低语。
秦素离开会客室后，按照自己被带过来的记忆往前走，想去露台透透气。
整个会客室都压抑得让秦素喘不过气，但似乎只有她一人如此觉得。
秦素垂头想着母亲的事，眼前忽然洒下一片阴影，她警觉抬头，手腕却已经被人扯住带离。
“你……”
秦素原本想叫，但却看到熟悉的侧脸。
是祁寒谨。
秦素噤声，任由祁寒谨将她带到楼梯间。这里空空荡荡，只有他们两个人。
后背抵住楼梯间的大理石墙壁，秦素还没来得及开口，脸上的面具已经被祁寒谨修长手指取下。
假面摘下以后，便是祁寒谨熟悉的那张面孔，但秦素今天的妆容略有不同。
往日在公司，祁寒谨看到的秦素都化着淡妆。她的五官本就精致好看，即便是清淡的妆容，在她脸上都能发挥最大的效果。
可今天，秦素的妆容却是张扬明艳的，眼角还有亮晶晶的闪片。
平心而论，秦素的确是个很漂亮的人。
祁寒谨盯着她，好一会儿都没说话，一手拿着假面，一手手指在秦素下巴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