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崖接过这个灰白色如同针管一样的检测器,入手冰凉,似乎是陶瓷质地。
中间有一个拇指大小的仪表盘,只有四个刻度,此时短针正悬停在“0”上面。
在齐青崖的记忆里,心炁检测器是千金难买的宝贝东西,哪怕是里面的天水消耗殆尽,光是外壳,都能卖出上百块的好价钱。
他也在猜测自己心脏发生的变化会不会跟心炁有关,如果光是有个兴奋剂作用的话,那也太对不起被子弹穿过的致死经历。
于是打开盖子,摁上手指。
一秒。
两秒。
三秒。
嗯?没变化?
伍老大离得最近,眉毛一挑,回头一看孟所长,更是不自觉的皱着眉。
“会不会是天水耗尽了?我再去协会里面买一支新...”
话音未落,原本安静的短针发了疯似的来回晃荡,就像是烧开了水的茶壶盖儿般按捺不住,陡的冲破了玻璃表面,飞也似的不见了。
此时此刻,齐青崖只觉得左胸就像昨夜似的,又被子弹撕裂了一次,剧痛让他浑身汗毛宛如细针般根根直立,心脏此刻仿佛变成了一颗血肉做成的蒸汽核心,血液就像是锅炉里烧开的水,在血管内横冲直撞。
只是一瞬,孟所长瞧见齐青崖手中握住的心炁检测器陶瓷外壳就像是汝窑般皲片开裂,而后变成了灰色粉末。
里面的内胆也成了碎片,掉在地上叮铃作响。
“天水呢?!”
来不及疑惑,便迎上了齐青崖的眼睛。
恰逢日落,灯还未启。
孟得铨分明看见,那里如同野火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