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其华咋舌：“嚯，常哥还管这事儿？身兼数职啊。”
张清河笑了：“你常哥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她靠着沙发，顺手摸了把宋毓的腰：“来这儿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多看看你和我哥？孝敬长辈。”
“……可别，担不起。”张清河转过头，有心把宋毓拉入讨论组，“你弟说你是长辈，还要孝敬您，作为一个大好青年，这你都能忍？”
宋毓笑了下，语气慢条斯理的：“他也不止说了我。”
唐其华瞅了瞅张清河，又瞅了瞅宋毓，脸上还带着笑，眉心却不由微微一皱。
他哥他嫂子的气氛……
今天真的有点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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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能提，有些事不能提。
哪怕张清河真出了轨，热搜上挂着的新闻比黄金还真，那也得分个轻重缓急的等级来。
陈嘉年能提，常平能提，常平甚至可以拿来开玩笑，宋毓可以大度不计较。但是另外一个名字——李致辛，唐其华只吃过一次瓜，至今还没敢在他哥面前提过这个名字。
他和他哥这点严重匮乏的兄弟情，估摸着到时候还不够一个名字的消耗。
那是夫妻感情之间的一道裂隙，一条柏油路上的缝，一个圆的截面，平时藏着掖着，实际上谁心里都计较这件事。
宋毓厌恶李致辛，张清河又为了宋毓主动放弃掉她的娱乐圈男友。但是人在做出选择之后，未必不会后悔。
所有与比较相关的选择都是在消耗感情。
她自己喜欢自己，要后悔，对自己的悔意估计也没几分，第一时间就宽恕自己。
剩下的那点儿后悔估计全转嫁到别人身上了。平时和和气气不开口，但是就像是白蚁啃食过的木房子，放着看着还好，一个稍大的响动，木头就会崩塌，溃烂。
唐其华有时候都挺可怜宋毓。
何必呢。
要是他来，他要是真喜欢人姑娘，大学赶紧确认关系，要是不喜欢，就坚持不喜欢。
没必要突然半道改路走。
他也挺可怜张清河的。
明显李致辛比宋毓好，张清河瞎了眼了喜欢宋毓，还喜欢大学四年一直到现在，至今为了这点残存的情感还举棋不定。
至少李致辛不发疯，人看着就稳定，天然远离地震带一样。
也挺无辜一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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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其华随便又聊了几句，就听见旁边宋毓的声音：“你妈妈身体还好吗？”
唐其华愣了下。
“还行……”
“还有几天是她的生日？”
唐其华脑子灵光：“害，我妈过了春节，五十大寿，到时候估计还得搞个宴会什么的，正式正式，离现在也就小半个月的时间，我们这边什么都准备好了，不过我妈好像不太喜欢……哥你要来吗？我都没敢给您发邀请函。”
这个话题张清河插不上嘴。
人不熟。
她收了声，笑眯眯地坐在一边，听唐其华和宋毓一问一答。
过了会儿，她觉得有点无聊，去餐厅给自己倒杯水。
等张清河慢慢走远，宋毓注视着她的背影，顿了三秒，才移回视线，慢慢地道：“一会儿来书房一趟。”
唐其华愣了下：“嗯？”
“有关刚刚话里那个姓孙的，你整理整理发言，一会儿给我详细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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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
李致辛顿了片刻，才道：“抱歉，我不太上网，还不清楚。”
陈嘉年好心情地笑了下：“没关系，你现在不是就知道了。”
他行动力强，顺手掏出自己的手机，一划拉，一条兰桂公关部群聊的截图从相册里蹦出来，直直递李致辛眼前，“要看吗？”
李致辛看了眼手机屏，又看了眼陈嘉年。
他叹了口气，犹豫片刻后把手机向前推了推：“谢谢，真的不用了，我对这些不太感兴趣。”
陈嘉年挑了下眉。
他没说什么，重新坐下来，听李致辛道：“你来一趟不容易，把事情说开吧……你想干什么？”
陈嘉年撑着脸，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年轻，脸上全是胶原蛋白，冬天玻璃窗上起了层雾，屋里光线说不上很好，涌着一点暗的室内，整个人都显得白得发光。
像是春天，发芽的新枝上，最掐尖的那层新绿色。
“……我想干什么啊。”他慢悠悠地重复了一句，语气挺坦诚，“你觉得张清河这次一定能离婚吗？”
李致辛状似疑惑地看过来。
陈嘉年舍弃掉“清河姐”这个虚头巴脑的称呼，他正对着李致辛清清淡淡的眼睛。
张清河怎么一直都喜欢这样的？
“她这一次不离婚，以后可能就一辈子都不会离婚了。”陈嘉年道，他突然笑了，“毕竟大部分人……一辈子都难得离一场婚。”
不管离婚率有多高，不管有多少人不结婚，社会上大部分人自从拿到结婚证之后，一本就是一辈子。
而张清河未必不爱宋毓。
宋毓不想让张清河离婚，哪怕她出轨十个，从小三排到小十三，只要他愿意